红泪水晶莹的脸庞,还有他楚楚可怜望向聂扬帆的眼神。
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填塞了聂扬帆的心间,他还是头一回尝到了被欺骗的滋味,这种欺骗不似歹徒的满嘴胡言,这是一种把自己的诚心交出去却被踩得稀巴烂的苦涩滋味。
“宁奕你他妈敢骗我!!——”
震天的爆喝直贯云霄,树上的小鸟统统被惊飞了。
宁奕浑身一抖,凄惨地摇着头,试图解释:“我没有……我没有……”
徒劳的解释,那你现在跨在栏杆上又怎么一说?聂扬帆死死地盯着他,额上青筋突起,“你敢跳?!你敢——”
三楼上的少年一直在摇头,就是不下来,楼下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聂扬帆懊恼地搔着后脑勺,一跺脚赶紧往回奔。
宁奕见他要回来,心里更是慌张,脚一滑整个人翻了出去——
“啊!”他急忙用手抓住栏杆,可是整个身子已经在半空中飘荡,犹如一块破布,好在他人轻,一时间居然也能撑住。
三楼说高不高,比起万国大厦楼顶来说,但说低也不低,摔死人绰绰有余。想起死,宁奕那个疯狂的思想又在叫嚣了,它唆使着双手赶紧放开,只要放开,他就可以去另外一个世界,没有痛苦的世界——
十指渐渐地松开了,一根、两根……宁奕咬着下唇仍在挣扎,他想起聂扬帆受伤的眼神,忽然很愧疚,他食言了。
那就食言吧,再见,警察先生……
宁奕把眼一闭,认命地松开了手,下一瞬,手腕被狠狠地抓住。
聂扬帆低喝一声,一脚踩在栏杆上,身子倾出去抓住宁奕,然后用力往回拖。不过是一副百来斤的架子骨,聂扬帆神力相当,一下子就拽了上来。
拽上来的身体软若无骨地趴在他的身上,聂扬帆抱着他,气喘吁吁地问:“死得开心吗?”
宁奕紧紧地闭着眼,好似还未从刚才的冥河水里清醒过来,聂扬帆等不到他的回答,气又没处撒,只好将他抱回病床上。
病服的纽扣散开了,聂扬帆看见绷带上渗出了血迹,料想是刚才剧烈动作把伤口崩裂了,于是他只好将护士叫来。
护士训斥他怎么照看病人的,聂扬帆有苦难言,哑巴亏吃了个十足。
宁奕泪迹未干透,脸色青白一片,他自知理亏,怯怯地开口道:“聂大哥……”
聂扬帆抱臂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怎么?”
要是他不道歉不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就不原谅这小子。
“那颗子弹呢?”宁奕忽然问。
子弹?唯一跟他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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