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大概就是那颗从他肩膀里取出来的子弹了吧。
聂扬帆警惕地挑挑眉:“在我手上,你想做什么?”
宁奕惨淡地笑笑:“放心,我不会吞弹自杀的,只想留个纪念。”
照理来说,聂扬帆不应该再相信宁奕的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是不知为何,内心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相信他,相信他……好吧,反正他也没有枪,总不能拿去行凶。再说那颗子弹进入了他的身体,那也算是属于他的了吧。
聂扬帆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那颗被许了人家的子弹,伸出手递过去,“那,给你了。”
宁奕抬手去接,沉甸甸的子弹落入了他的掌心,银白色的金属外壳,大概一节手指那么大,真漂亮。
“我会好好珍惜的,聂大哥。”
聂扬帆都不知该怎么接话,可能是被软软的“聂大哥”三个字叫昏了头,慢半拍地点了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
之后从专职警察转型成专职保姆的聂警官又下楼买饭去了,这回他走过阳台下,足足盯着看了二十几秒,确认没人再会骑上栏杆,他才匆匆跑去买饭。
接下来的一个月,宁奕都没有再出现过任何自杀行为,表现得十分正常,聂扬帆每天睡在他旁边的床铺上,几乎形影不离。
期间白诚凛来过几次,宁奕见到他有些怕,怕再伤害到他。白诚凛表示无所谓,他刀枪不入。那这手是怎么破的?聂扬帆呛他。
张达文也来过几次,不过是来找聂扬帆的。
“查不到这孩子的消息,他自己有跟你说吗?”
聂扬帆本想说“他告诉我他叫宁奕”,刚到喉咙口又咽了回去,“他没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伤快好了,你有和他商量赔偿问题吗?”张达文换了个问题。
聂扬帆又摇摇头,“我尽快吧。”
没错,他们两个之间不过是赔偿与被赔偿的关系,只是这一个月下来,他快把宁奕看成自己弟弟了。
第四颗子弹
聂扬帆缴清了所有的住院费,看着工作人员把银行卡重新递回给他,不知怎么,心里忽然松了口气。走回三楼,廊道上空无一人,清冷阴暗,毕竟大清早的谁没事出来瞎溜达。
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病房里忽然走出来一个人,远看便会觉得这人身体瘦弱,因为那件不算宽大的衬衣穿在他身上根本支不起型来。
“果然还是要再小一号。”聂扬帆嘴里嘀咕着。今天是宁奕出院的日子,穿了一个多月的病号服总算可以退休了,不过少年入院时的那身补丁破衣早被医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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