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却变了,是她不熟悉的回廊。
虽然魏妆在谢府做了十多年的少夫人,可有许多地方她仍不熟。比如大房的一些相关院落,还有谢敬彦的静修琴室。
那个男人嗜琴,专门养了一名琴师,叫什么鹤初先生的,据说是个盲女。魏妆与他夫妻多年,竟是一次也未曾见过。
谢敬彦不喜欢人靠近他的清修静室,初婚时,魏妆每有急事要寻他,也只能站在院外不远的石桥上,托他的亲随去喊。只怕她若是一入了他静室,他得像换马车一样,把一矗院子也给拆光另建。
倒是他,却舍得放亲儿子进去。
还怕魏女痴迷老三,到时“诱使”她退亲麻烦,没想到这般识抬举,倒是方便多了。
老夫人此种隐藏的思谋筹算,除了身边的得用亲信,是不能为外人诉道的。毕竟略欠‘妥当’,不符世家门第作派。
一时便温和起来了,说道:“难得两家人相见,忍不住唠了会儿家常。你们一路辛苦,必也乏累,先安排下去歇息吧。等过几日天好了,随我出去走走,也见识见识各家的仪容风范。在咱们盛世京都,女子焉能不知礼乐日常也。”
魏妆应:“喏,谢过老夫人。”
随后与沈嬷一同出了厅堂。
他们之间的后来,也唯有在宝贝儿子之事上,才能有那么几句薄薄语言。
堂外薄雪初融,清风拂面,叫人焕然醒神。但见廊下已经候了个桦茶色褙子的婆妇。魏妆抬眼一看,换成二等的近仆了。
她心里只觉好笑,这老夫人的耳根子果然忽软忽硬。
她对婆子抿笑:“烦请嬷嬷引路。”
桦茶衣婆妇脸上的神情也比先前一位暖和,回道:“姑娘随我这边走。”
去的却不是魏妆记忆中的方向,记得初入谢府她住的院子比较偏僻,因着老夫人存心要她与谢敬彦拉出距离。
婆妇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暗叹这魏家女的厉害,小小年纪美媚惹眼,处事却周全圆润,颇讨人喜欢。原本老夫人安排的院落在僻处,这般却是与三公子仅隔着一条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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