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总是恬淡,这一眼却含了冷然警告:
又道:“也听人讲起过,昔大人刚入行伍,是女扮男装,和糙汉们同睡一张床,居然没被人发现吗?”
“怎么没有!我记得当时那事儿闹得大——”
众人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这位几如神话的女帅。
很奇怪,若她是男人,那她忍辱负重、为族伸冤,可以叫做“仁义”,她杀伐果断、登青云梯,可以称作“痛快”。
“他”可以是所有人的楷模。就算有对“他”作风不满,也能就事论事赞“他”一句枭雄。
“章大人,听说那一日昭平郡主刚好在,她说,‘为将士者,当以军功论刑赏’。言下之意,无论男女,都该就事论处。所以这七人因下药残害同僚,被戚将军逐出军营,昔大人下手过狠,也被杖责十板。这事儿能算揭过去吧?”
章平猝不及防被点了名,他僵了僵:“是……”
宣榕淡淡道:“我看诸位大人揪着不放,还以为对郡主和戚将军的处置不满呢。”
可惜她是女子。那她被同舍士兵发觉身份,被人威胁非礼。
反倒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饭后闲谈了。
哪怕当事人倍感冒犯,也能用“酒后失言”轻轻盖过。
可昔咏并不是那待宰羔羊。
她不急不缓地饮尽杯中酒,然后将酒杯一扔。
这时,有马车匆匆赶来,车檐上挂着郡守的牌子。昏黄的马提灯火,在车夫的手里晕开。
昔咏:“……?”
她愣了愣,见车夫一路小跑过来,细声细气道:“昔大人,我家老爷说陇西穷乡僻壤,不比望都来得繁华舒坦,让小的来给贵人送点东西,好歹缓和缓和。”
一阵忙活后,蚕桑被褥,丝云软枕,几件绸缎衣物都被搬上驿站二楼。另外是几个小匣子的胭脂水粉,说是当地特色。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箱子。
触手冰凉。
 章平过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舌头:“不敢不敢。容……姑娘所言甚是,是我们酒后失言了,该罚!该罚!”
这场晚宴,以各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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