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还能否保得住那几亩薄田。
南烛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暴雨声,怜悯地垂下了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女郎,三吴毕竟不是咱们的地方,您要以身子为重, 切莫太过忧心啊。”
郗归摇了摇头:“如何能不忧心呢?可我纵使忧心, 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她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府里的部曲出发了吗?”
郗归原本猜测, 冻馁之下,三吴的动荡会起自乡间,只要尽早采取措施,尚能将动乱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所以便只提醒谢蕴注意安全,并未要求她带着孩子们西归。
可征发乐属的圣旨一下,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可渡江之后,其家族却始终在仕途上无所建树,不得不沦为世家眼中伧荒南渡的下层北人。
庚戌年间,桓阳为缓和侨、吴矛盾,主持土断之事,以实际居住地编定人丁户籍。
经此以后,孙氏彻底成为居于三吴的南方低下阶层,失去了其先祖曾经有过的士族身份。
绝望之下,他们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宗教。
江左世家子弟,多有信奉天师道者,王定之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就连下层贫民,也对又名五斗米教的天师道信赖非常。
会稽境内,一时充满了哀苦之声。
三吴世族合计之后,暗地里煽风点火,教唆贫民对付府衙。
一场蔓延东土的动乱,就这样开始了。
起初,只是几群绝望的贫民,不约而同地在各自居住的村庄里闹事夺粮。
这些零星的行动或成或败,原本并不算严重。
孙志的叔父孙安,凭借着世奉天师道的名声,前往吴郡钱塘,拜五斗米道教首领杜子恭为师。
杜子恭死后,孙安继其衣钵,传其道法,一边结交权贵,一边诳惑百姓,名声越来越大。
他甚至曾与琅琊王相交,还曾通过琅琊王的关系进宫面圣,与今上颇为相得,被授予了新安太守一职。
前年春夏,江南一带接连发生地动、暴风、冰雹等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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