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余散的那些药味却似都成了酸,一股脑地冲向他的鼻尖,他有些茫然地看向裴元。
裴元从衣襟里取出一包蜜饯,拾了一颗拈在手里,问道:“药可苦?”
谢风闲扑哧一声笑了:“师兄你哄小孩儿么?”
却是放下了手,眸中光芒清亮。
裴元淡淡地笑了:“可不就是么。”
流风不敢再多话,嘱咐几句又替谢风闲掖了被角,被谢风闲一脚踹开了,骂道“养女人呐”,忿忿去了。
裴元收了药碗,站起身,面容敛在阴影里,声音像是落星湖的水,清凉平静:“什么时候觉得可以说、能够说了,便就说出来罢。”
他顿了顿:“医人者不自医,莫要生出心病。”
帷幔里,谢风闲似是点了头:“多谢师兄。”
声音仍旧是很轻,一字一字却异常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出自骆宾王《在狱咏蝉》,全诗为“西路蝉声唱,南冠客思深。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南冠指囚徒,就是他自己啦~“露重、风多”两句既是讲蝉飞不进监狱也暗指自己身陷囹圄。这诗写于骆宾王触怒武则天被投入狱之时,超虐的【。后来他就去参加叛军了OTL
☆、第四章 人情翻覆似波澜
裴元出了门,却见流风仍站在门口,鬼鬼祟祟,不知作甚。
挑眉道:“何事?”
流风踱着小步子,见到裴元急忙上前一步,道:“大师兄,谢师兄他……无事吧?”
裴元眯眼:“怎么,连我的医术你也不信?”
流风入门晚,有些事情并不知晓。比如谷中若干杂七杂八的规矩,比如谢风闲三年前回了家,众人都道他在外这些年磨了性子,也该被叫回家子承父命,断不会再回了,然而一个月后,巡逻弟子却又在谷口看见了他。
带着一抹笑容,仿佛就是出门踏了青,郊了游,花儿赏完了,人也回了,压根不曾走过一样,对于归家的这一年所遇何事却只字不提。
谢风闲原是谷主云游在外时收回的弟子,入门时只是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如今却已年过弱冠。
这光阴,便如谷中清风,倏忽一下,便过去了。回过神来看,却当真是“岁月忽已晚”。
万花谷还是那个万花谷,谢风闲也还是那个谢风闲,随无论何时何地都带着懒散笑容,对着谁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谢风闲也不是那个谢风闲了,无人的时候,他开始不笑,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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