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破坏的痕迹……
他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儿时的记忆就像是这端砚的花纹,经一场大火烧了焦了黑了,再也辩不出曾经模样,却顽强而固执地,就在那里。
它就在那里。
不是你闭上眼,就可以说看不见。
谢风闲垂下眼睛,无声地笑了起来。
有一滴泪,忽然顺着他的眼角,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
晚间他醒了一次。
万花谷除了宴饮歌舞之地终日欢歌笑语,众门人居住之所却都是极静的,像是摘星楼、落星湖小岛,均是除却清风鸟鸣再无其他声音。平日里这时,谢风闲窗外应也是偶尔一两声鸟鸣,和着清风拂过花梢,大抵还有一两片花瓣落地的声音。除却这些声响,应都是清静无声的。
然而这天,窗外传来的却是匆匆而过的步履声,间或夹着一两声刻意压低了的惊呼,他听不大清,起来推了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厚重的血腥气。
路的另一头,醉墨倚眠架着一个缇衣青年慢慢走近。
那缇衣青年衣色略深,似是被鲜血染就;发冠早已不知散落何处,头颅无力地垂在胸口,看不见是如何模样;袖袍衣摆均有被利器或树枝割破之处,袖甲早已脱落,两只手掌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谢风闲粗略扫了一眼,皱眉道:“怎么了?”
飞景见他出门,吓了一跳:“师兄你怎地起了?”
谢风闲摆摆手道:“睡得久了。这人呢?”
此人身着缇衣,胸前一块破碎盔甲堪堪缀着,衣衫虽脏污破烂,却仍能教人辨出是天策府制式的服装。
天策府,又或者是东都之狼。世人皆知“东都之狼”而不知天策府,当年光明寺事件爆发,天策府以迅雷之势扫平血眼龙王一党,自此“东都之狼”一名不胫而走,这名字意味着动荡,意味着浩劫,意味着朝廷不可抗之力。
话虽如此,却也正是因为天策府既不属于武林又无一官半爵,地位不尴不尬,而万花谷,向来都是心倦武林、厌恶官场之人隐居避世之所,与天策府之间来往甚少,却不知缘何这天策将士孤身一人出现在此?
醉墨正扶着那人,道:“云锦台下发现的,还有匹马,非要跟着过来,倚眠拴起来了。”
云锦台,万花谷入口处必经之地,顾名思义,指万花谷谷口的一个巨大石台,高得不像话,说白了就是一处断崖。
须入万花谷,必过云锦台。路在悬崖下面。
谢风闲点了点头,吹了风,又咳嗽一声,道:“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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