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抑制的自嘲,落在耳中竟如针扎一般,张了张口,半晌唤道:“萧……”
萧日影却沉默了。
他自诩并非莽撞之人,当年所做一切不过为着“良心”二字,当初做时便已想的明白,如今却怎地不甘了?谢风闲不信又如何?难道重来一遍,他便会眼睁睁看着谢子桥被斩?
做不做,是他自己的问题;而信不信,是谢风闲的事。
他的沉默只一瞬,却仿佛是一种认命般的无声静默。萧日影顿了顿,缓缓道:“无妨。”
谢风闲静静地望着他,终是伸出手,执起萧日影的手腕,带着一声叹息,道:“我与你说件陈年旧事罢,你认识的谢夫人,其实并非我生母,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了……”
这句话说得极慢,也极不易。仿若一个陈年旧疤,硬生生地揭了,露出下面的鲜血淋漓。
谢风闲生母自幼便体弱多病,从不在外人面前露面,是以除了府里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极少有人知道谢风闲的生母并非后日的“谢夫人”。而自诞下他后,她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在谢风闲六岁时终于熬不住撒手人寰,那几个丫鬟也被遣散出府,得了些银子,寻自己的生活去了。自那时起谢风闲便隐隐有着“行医济世”的念头,乃至遇见东方宇轩,更是绝了入仕之念,一心求医。
记忆里的“娘亲”便是有着模糊面容的,安静温婉的女人。
“那种感觉,你永远也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娘亲闭眼的时候,那小小孩童只不过以为这是母亲睡过去罢了,周围人俱在哭泣,他却不明白为何要悲伤。甚至是笑着望着身边的人,仿佛看见了神奇好玩的事一般,推搡着母亲的臂弯说:“娘亲快看,他们都在哭!”
他不明白手掌下的皮肤为什么冰冷至极没有一丝温度,不明白为什么推了娘亲好几下她却也没有反应,不明白为什么人“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直到他看见棺盖在他面前合上,才猛然间明白了一些,哭喊道:“娘亲!娘亲!”
然而任他如何拍打喊叫,木棺里的人却再也不会有回应了。
那一层棺盖,就像是一扇门,将他心中的某一处世界彻底关上,严丝合缝,再透不进一丝光亮。
好像在浓稠的黑暗中行走,不知道前方还会有什么。
甚至对父亲,也忍不住,生出怨恨。
恨他为何在母亲去后便立即续娶,恨那个女人,“谢夫人”的称呼原本是娘亲的!应该是娘亲的!
可是一个孩子,纵使恨,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在那女人的饭食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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