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虫子,晚间便被父亲持之家法,他报复的愈厉害,身上的伤也就愈多。渐渐地,他不再反抗,他想走出去,离这个家愈远愈好,再也不要回来。
直到听闻父亲落狱。
谢风闲猛地喘了几口气,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回忆压在身上的绝望。
萧日影看着他苍白的面色,终究忍不住打断他,道:“阿谢……”
谢风闲摆了摆手,低喘了几声,闭眼缓了缓,继续道:“那时我才明白,家人就是家人,无论如何,这样的感情不会改变……”
总有些人,你会一直爱着他。总有些人,因为知道对方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才肆无忌惮地伤害。
家,就是一个无论走得多远,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地方。
这里有永远为你点的一盏灯,留的一间房。
永远,等你的人。
然而如今,那个人竟也许,再也不能等他了。
“我明白的太晚,及至归家,看见父亲苍老的脸庞,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错过了那么多……”
那时候父亲是怎么说的呢?
他看着谢风闲,笑着点头,眼里是遮挡不住地欣喜与自豪。儿子长大了。
他指着桌上那方端砚,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回忆的温馨,说:闲儿还记得这砚台么?小时候你皮得很,在上面又刮又画。又指着一把泛旧的藤椅,说:以前老抱着你在藤椅上念书给你听……
他抬起手,摸了摸谢风闲的头。谢风闲已经长得比他高了,许是朝堂上的步步为营,让这个不算风烛残年的老人过早地消耗了生命,不过知天命的年纪,竟已佝偻起腰背来。
然而他做这件事,却是那么自然而然。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再天经地义不过。
十几年未见的隔阂与疏离,在这个动作里粉碎瓦解,轰然不见。
当年那些怨恨,早已随着时间流逝,化为尘埃。父亲爱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娘亲。
那不过是孩子的不甘,却不曾体谅过父亲的心。
父亲临走前那一晚上,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闲儿长大了。
再无遗憾。
等到他最终明白的时候,父亲却已经,殁在火里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
手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握住,谢风闲睁开眼,看见萧日影反握住他的手,骨节粗大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手细细摩挲,仿佛无声的安慰。
谢风闲勾起唇角笑了笑,垂下眼,轻声道:“我一直都是一个懦弱的人……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他说得隐晦,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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