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兵勇翻落马下,凉军攻势顿时立减。
箭羽分飞下,凉军节节败退,血肉之躯被快刀无情刨开,长矛挑破脆弱的喉头,战马光亮的鬃毛上流淌着殷红,生生哀号,痛苦呻吟。
“援军为何还未到达?”中军将领周康加紧马腹,抬手扬鞭疾驰间焦虑已染上心头。
昨日曹禺与三位将领再次共商抗敌战略,多次交战发现,夏军的精锐是在中军的王族部队,凉军据此可先以精锐部队分击夏的左右军,得手后,再合军集中攻击中军。于是今日右军将、左君将各率精锐一部加强左右两翼,首先击破军中薄弱的左、右军,尔后再与周康率领的中军围歼夏中军。
不想这仗从清晨打到黄昏,左、右援军却还未抵达。
“周将军小心!”周康闻声猛然回头,只见一支离箭近在咫尺,躲避不及硬生生穿背而过,“唔……”抬眼望去对上赫连重古潭深邃般的鹰眼,但见他又已将弓拉满,径直朝他再放一箭。周康勒紧缰绳让这狂奔中的马匹于刹那间转身,向他处躲避。
赫连重起会轻言放过,策马疾奔,死咬住前方奔驰的敌将,片刻间已跑出百仗,却见右方又有层层凉军压了过来,奔腾的战马后是斗亮的“曹”字军旗。
“凉军的援兵。”赫连重单手勒马,胯下坐骑昂头长嘶急转左下。幸而夏军左翼将士也以至战场,双方兵力可算势均力敌。
大军的号角响彻天地,战马奔腾在各色旌旗下,年轻的军兵无惧地挥舞着手中沾染血渍的大刀奋力砍杀,叫喝着、厮杀着,曾对酒欢言的战友渐渐倒下,不愿去想、不愿去听,仅凭着原始的冲劲手持利器不住戳破对方血肉之躯。
混战数刻后,“咚”、“咚咚咚”,是凉军鸣金收兵的军鼓声,凉军与“曹”字旌旗消失于黑暗中……
“赫连大将军,可要追剿?” 左军首领布拉衣侧马询问。
仰头望了下星云斗布的夜空,赫连重扬了扬手道:“收兵!”
战后短时的平静是对肆虐后幸存者的安抚,城外汉阳河低沉的咆哮与亡魂无声的嘶喊化成若即若离的悲鸣,哀啸于悲苍的秋夜。
“李政,你此次行事过于急躁,会战中缺乏权宜机变能力又不听谏言,以致被动挨打。若不是夏左军急于脱困相助中军,恐怕现下已经没有李政这个人。你一人人头不保事小,左军3万军兵以及加之为饵的我中军将士们人命你如何担当?周康现下身负箭伤,近日内不可再战。你对这次的战事可有解释?”屋内恍惚灯光下,曹禺一双美目直视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