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是那个样子。去年我成人礼,他硬逼着父亲,要与我一道。他说,既然活不到成人,那么早一点,至少,你们还能记得东陵飞絮之下,还有个东陵雪落。”
“东陵雪落。”冷心岩低声念道,这名字冷清孤寂,却偏偏那般美丽,“老天爷真是不公。”
东陵陌摇了摇头,用手按住胸口,那里一小方微微的突起,在冷心岩看不到的衣襟之下,藏着一块温润的美玉:“雪落是他自己起的,飞絮雪落,从春到冬,是一个轮回。”
雪落冬去,春风扶柳,而飞絮依旧满城。
“呵,我又失态。”东陵陌闭上眼睛,缓缓镇压了自己的情绪。待他重新睁眼,那曜黑的眼瞳之中,便再也不见方才的悲苦怨怒,幽深平静,隐含着冷心岩读不懂的暗色。“先回去吧,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
他当先离去,并不十分壮实的背影,慢慢晕开无言的沉肃,如同山峦般稳固而安谧的气息。或许对于东陵晚来说,他的这个兄长,便真正如同山一般沉稳可靠。那被深深掩藏的悲伤,与天争命的无奈,东陵陌不语,东陵晚不知,可是这对兄弟的羁绊,窒息人心。
冷心岩默默跟上了东陵陌的脚步,无言以对也不欲开口。
“何必如此。”
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殊玉,轻轻喃呢。为谁妍月貌花容,为谁损冰肌玉肤,空负了倾国倾城色,而那人的心,却没有一方小小的角落留下。
☆、七
回到东陵侯府,冷心岩立刻派知玄飞马回京,求取当今圣上的手谕,以便他们能进入军中调取卷宗以及盘查案情。
日影西落无踪,黄昏已尽,夜色如泼墨般渲染整个洛阳。
用过晚膳之后,冷心岩便回了西苑下榻之处。
此次来洛阳,冷心岩只带了知玄一名手下,眼下知玄离开,他身边连个侍奉的人也没有了。然而冷心岩虽是贵胄皇族,自幼礼教甚严,本性却豁达放纵,倒也不是很在意。却是东陵宇听闻此事,连忙拨了数个小厮婢仆前来伺候。
冷心岩本就对身边之人要求甚高,东陵侯府的婢仆都是些普通奴役,端茶倒水都嫌有些粗手粗脚,何况照顾冷心岩的起居。他心里反感,便将人都打发走了,自己在房内呆坐,同时也回想白日里的遭遇。
真正的凶案现场找寻不着,是最大的问题。证据这种东西,拖得时间越久,就容易遗失得更为彻底,冷心岩心如明镜,奈何毫无头绪,总是无法。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司徒家和军中的调查,是否能有突破口。”喃喃自语,冷心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