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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江南的腊月并不比得北地,没有皑皑白雪也没有呼啸而过的寒风,只有碧波江沁出绵绵的水意伴着寒气丝丝钻入衣袖中,即便是冬日煦暖之日,竟也是冰冷的叫人浑身不自在,这样的天气,纵平日里座无虚席的临香楼生意也免不了差了许多,况此时尚不及膳,二楼的雅座只有一老一少,似是祖孙二人,要了壶滚酒并了几味小食,便打发了小二去了旁处图个清静。
雅座皆是临窗的位子,侧头便能看见九曲碧波,若是春秋之季自然是景色宜人,只如今寒冬之际,屋外的冷风丝丝渗入,倒不是佳处,只那对老少却似不觉得什么。少年趴在窗子上,看碧波江上川流不息的货船,一双眸子清亮的耀人,笑道:“果然是好热闹,前些年来瞧得时候远没有这般景象,崔皓的手段,我原先竟是小瞧去了。”
那少年虽是着一身男装,声音却软软腻腻,带了几分娇俏,再定睛瞧那细嫩面容,便知分明是个半大的女娃,与她对坐的老者,端着杯子,听了这话也只是向窗外瞧了瞧,淡淡道:“先前这是玉家的地面,虽没有垄断水上的生意,但丝绸、茶叶均是要抽三分利的,利薄难趋,自然往来的人便少了。如今崔皓名声正隆,义门的势力渐大,玉家隐有颓败之气,与玉家划江而治,这秦川碧波倒成了无人约束之地,商人最是敏锐,自然是趋之若鹜了。”
“江月何曾照旧人,唯听两岸玉凤声,”那小女孩儿低低一笑,“玉凤两家号称百年世族,如今却也只怕是不行了吧?妖君之祸玉凤皆人才凋零,如今剩下玉致晟与凤莒清两个人怕都非崔皓的敌手,可叹是日后,便听不见玉笛凤箫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妖君当年何等声势尚不过折剑身败,凭崔皓的手段,呵,也不过风光些日子罢了。”那长者低低一笑,摇头道,“眠灯,江湖的规矩哪里是那么容易便破了的?”
那个被换做眠灯的女孩儿努努嘴,转过头来,一双灵眸轻转,笑道:“那楼主看来,崔皓却是比不得当年的妖君?”
“这两人岂可同日而语?当年妖君行事独来独往,却一言能令两岸豪强,黑白折服,如今崔皓虽说是承袭了他的势力而立义门,归附的门派却也不过是因利趋之,少闻大义,若非是玉凤两家如今需要休养生息,哪容得这般人盘剥生意?不过看近日的迹象,玉凤两家怕是也要联手有所行动了。”
“哦……”眠灯托着脑袋,似有觉得这般消息有几分无趣,眨眼笑道,“要我看,也恐怕没那么容易,楼主不是说这秦川之中,还有个异数,若是他插手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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