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爸去年在山顶不小心摔下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集市上卖柴火了。这半年啊,他的脾气变得愈发糟糕了。”阿奶一边缓缓说着,一边端出来夏天打来的野猪肉。顿时,一股浓烈的米酸味立刻弥漫在周围的空气里,那味道浓郁而独特。
“何香还是吃不惯酸肉?”阿奶关切地问道。
苟老板的老婆闺名叫何香,来自千里之外以工业闻名的龙城郡。年轻那会,来了许久,她都费了好些时日才弄明白爷爷叫阿公,阿妈是奶奶,阿奶则是母亲。“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叫的,习惯就好。”望着一脸发懵的妻子,当年苟老板也只能这般解释。那时候的何香,眼中满是困惑,对于这些陌生的称谓和习俗,她感到无所适从。而苟老板也只能用这简单的话语,试图让妻子慢慢去适应和接受这全然不同的一切。
“只是这腌肉怎么也不能习惯。”荷香看着矮桌上一大碗酸肉直皱眉头。
“这方圆几百里都是大山,找到吃的不容易,无论在什么季节,不管打到什么猎物只要放在米醋里泡着,好几年也不坏”苟老板的阿奶接着从屋外搬进一口铁锅,铁锅里立刻飘出一股清香,草绳捆紧圆圆鼓鼓的荷叶从锅里捞了出来。
“晓得你不吃酸肉,你阿哥在山里熬了几天才打到的山鸡。”阿奶笑呵呵的解开草绳,拨开荷叶,用竹刀把鸡破开,
“菌子是长在山后,笋子也是自己摘来晒干的,八月节拿去闹子上卖,没卖掉,现在煮鸡最好。”
“往年是不够卖的”荷香有点诧异,取一个大的粗陶瓷碗装了鸡腿部分大约四分之一的鸡肉。
“我给阿妈先送过去”荷香端着碗去了左边屋里。
推开竹门,荷香把碗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屋里光线有些暗,顺手点亮了桌上的豆油灯。床上一条蓝底白花的被子里露出阿妈小小的脑袋。
“阿妈,吃饭了。”荷香从被子里扶起一个瘦小的老人,瘦得几乎不需要费一丁点里力气,荷香用棉被被塞满老人的身边,再一口一口的把饭喂进老人嘴里。
正屋里的火熊熊燃烧着,烧得很旺,那旺盛的火焰将整个屋子映照得红彤彤的。铁锅里的酸肉“噗噗”地冒着油,滋滋作响,香味四溢。一把切好的干豆角被迅速倒进锅里,苟老板紧接着又把锅里加了半勺水。“小半年了都没有外来客,本地的人也不稀罕这些山里的干货,闹子上清净的很,小年那天阿奶在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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