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没有卖完半担冬笋。”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往地火炉里添来了一块柴。那柴禾在炉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势更旺了,温暖的气息弥漫在屋子里,却似乎也驱不散话语中透露出来的那丝无奈,荷香安顿好阿妈,苟老板也正抱着阿爸从后屋出来。
这一顿饭吃过,已然到了半夜时分,苟老板送阿爸回了房屋,解和阿哥坐在堂火前说话,“阿爸这一跌倒可苦了阿奶,那年郎中说过了年就能下地,这一躺都过两个年了,还是落不了地啊。”阿哥的声音中传来了无奈,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哀愁。苟老板也不禁感慨,父亲松软的臂膀已经不再坚实,那个曾经摇橹冲出旋涡的粗壮汉子,在从山顶摔落到崖底的瞬间,往昔的英勇与刚强便不复存在。那个挽弓射狼的父亲,再也走不出这座大山。
“天亮我就要回去了,年前挣了这些钱,不多,给阿爸看个好郎中吧。”苟老板缓缓递过那个用黑布缝的袋子,袋子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陈旧。
荷香躺在床上,回想着节前那繁忙的备货工作,节时那紧张的销售忙碌,让她感到精疲力竭。“节后?”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有节后吗?”这个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却又似乎没有答案。荷香拖过被子往里边推,此刻的她根本没心思去弄清楚到底是床太小,还是被子太大,一年到头都睡在摊位上的荷香已经忘记了床的惬意,她那已经很疲倦的腿脚早就渴望着能好好的在床上歇一歇,此刻的她想尽快进入梦乡,逃离这一切的疲惫。只是窗外依然传来男人聊天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我在外面挣钱的路子比山里多,别省着,天气暖和了我再拿些回来,照顾好阿妈和阿爸,还有阿奶。”苟老板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满满的决心和牵挂。说完这些,一阵窸窸窣窣的推搡的声音响起,似乎是阿哥在推辞着什么,又或许是苟老板在坚持着把东西塞给阿哥。声音过后,屋外又恢复了安静。
“没留回去的路费?”苟老板刚回到屋时,荷香努力支撑着那早已困倦不堪的眼睛,急切地问到。
“哦。”苟老板只是憨笑着,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荷香接着说道:“从平乐到省城要四块,再到临桂县要八块,咱们一家人往返一趟就要三十六块。”说完这些,荷香实在撑不住那如巨石般沉重的倦意,缓缓睡了过去。苟老板看着荷香熟睡的脸庞,心疼不已。他轻轻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帮荷香抹去脸上的泪珠,那动作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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