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野草间与花鸟虫蝶嬉戏,冬天依偎在母亲怀里守著唯一一盆炭火聆
听声声叹息。
他现在已经不太记得母亲的样子,只记得她是很美丽的女子,尤其在父亲
来的时候。那一天是他五岁生日,母亲从没有如此精心的妆扮自己,仿佛凝聚了
一生的娇艳一夜绽放在父亲面前。
他吃了父亲带来的糕点很快睡著了。醒来时母亲为他穿起新衣,端上他最
爱吃的菜肴。母亲一直仔细地盯著他看,眼睛里含著莫名的情绪,温柔地说:「
释然,你已经长大了,以后要听父亲的话,母亲不能再陪著你了。」
他当时还不能听出母亲语气里诀别的味道,只是傻傻地笑著大口地吃菜。
吃完了像往常一样跑到院子里去玩。直玩到月亮升起,荒寂的院落一片惨白。他
饿得发慌回去找母亲,却发现母亲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身体冰冷而僵硬。
满地荒凉的月光中,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自己,他不能动也不能思想,
直到很久以后父亲来找他,把他带离那个院落,他才哭出来。
父亲原来已经有了三个妻子,母亲不过是他众多没有名分的女人之一。释
然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父亲承认他是他的第四个儿子,进了祠堂,拜了祖先,
入了族谱。后来他又多了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可是在父亲众多的子女中,他从来
不曾多看释然一眼。
释然也知道他没有这个资格。
三个哥哥每天都跟随父亲拼命地练武,为了与苑家的五年之约,为了夺回
「天下第一剑」的金匾,为了重振应家昔日的声威,争那口气。释然却因为生俱
七阴绝脉,无法习练正统的内功,作为应家的男丁却不能习武,在应家任何一个
人的眼中他都是一个废人,是一种耻辱。他默默地在嘲笑和鄙视的目光中活著,
尽量当自己是个透明的人,他沉默寡言,对周遭的一切都逆来顺受,只因为母亲
让他听父亲的话,而父亲一年来只对他说过一句话:「我要你活著,完成我交待
的事。」
父亲请了个先生教他识字,他天资聪颖过目成诵,不到七岁的时候,那先
生再无什么可以教他。先生走的时候,他第一次从父亲的眼光中看到一丝赞许,
不过转瞬即逝。然后他听到父亲说:「明天你就去整理藏书楼,现在我带你去看
你母亲的坟。」
天空飘著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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