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京畿于八方,总九州而为之极。于是皇城之内,宫室轮奂,阙庭绮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内则移莕山以为殿,掘顽石而为水。启珠玉以耀目,合金翠以明心。规同乎圣贤,矩合乎显达。外则驱禽兽以为养,除杂余而为壑。缮正道以平心,筑高阙以极目。固同乎黑金,坚合乎绝璧。
黄三爷望着马车帘子外头儿,心头不由涌上这片语残章。似是那年父皇郊祭社稷,告慰先圣时令诸皇子作文以和。自个儿信笔涂了一篇应付了事,却叫太傅引为神来之笔。诸子侧目而视,群臣屏息而对,甚是无趣。京中百姓传而咏之,名为《京都赋》。那“去一不着四”的歌谣也就传了出来,真不知是福是祸。
马车摇摇晃晃驶过街口,帘子外望得见车马如流人如织,摩肩接踵不得歇。小贩商贾云集,酒家茶肆林立。太平盛世啊,太平盛世……
沿着平南道望北而行,隐隐可见宫室俨然,廊飞檐走,紫气蒸腾。
本以为出京就不会再回来,没想到,不到一年,还是回来了。
父皇,病了麽?
宫门外,似是新换了兵士,拦下他的马车,吆喝着不让进去。凑近格子眼儿,正欲开口,就瞅见有人自角门转出,喝退了兵士:“也不看着是谁!”
黄三爷拉开帘子,笑了一声:“好气派,大王爷。”
“三弟!”大王爷叹口气,碍着有下人在,不好发作,只得瞪起眼来叹口气。
黄三爷下了车来:“大王爷怎的在此?”
“方才朝会散了,我估摸着你该来了,这就过来看看。”大王爷自袖里拿出个腰牌来,“你这一走倒是干净,牌子都不拿。宫门侍卫三月一换,认不出你可怪谁?”
黄三爷无声一笑,并不接那牌子:“本没打算再回来。这牢什子的又不能换银子,带着累赘。”
大王爷恼得一挑眉:“还是嘴可恶!”
黄三爷摆手一笑:“路也不大记得住,有劳大王爷。”
大王爷一皱眉,还是折身往前行了。
黄三爷缓缓慢着一步半,走过了南门瞅得见谷阳门了。旁的门都有讲究,时人皆以南门素朴为奇,实则不过皇室的笑话儿。这名儿改了也不过数十年。还是当年母妃入宫,此为民女入宫第一例,又是南人女子,故而更名。先前不过是在宫人之间唤的,竟慢慢传到了民间。待母妃去后,父皇下了圣旨更名。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颇有微辞,父皇只是不理罢了。
横竖改个名字罢了,年号都能一年三换,区区一个宫门又能怎样?
叹口气,却见大王爷立在前头儿,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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