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申奈愣住,亭锦忆已经独自步入雨中。雨打繁花落,世王府里亭锦忆房前的那几棵长相不佳的梅花才刚结出骨朵儿就被打落,满是一片惨淡光景。
皇宫内才建了一半的宫殿被下令停工,各大臣都以为是自己劝谏的功劳,使新皇幡然醒悟,开始以社稷江山为重,不再做这些劳民伤财之事。却不知启佘帝每日傍晚时分都要独自踱步到那座未建好的宫殿之前,驻足良久。
三日后,又开始下雪了,这场雪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大,天地银装素裹,大有落尽琼花天不惜,封它梅蕊玉无香之感。
天明之时,疏狂一醉门外陈设大遣奠的祭品,少云跪坐在灵柩前行拜礼,发引送葬。
柩车设有棺饰,“柳”四周悬挂铜鱼,大有鱼越拂池之感,棺椁下为“墙”皆设帷,八人在两边执披。
哀乐和奏,后有人按照与逝者亲疏远近排列于灵柩之后,少云掩面而泣,双眼红肿,送殡各人也皆着素衣,满脸肃穆,其余有不知名的人士于路旁搭棚,具是路祭。
队伍踏雪,竟然排出三四里之长,
行至城门口,突有一人骑马压地而来,拉紧马缰,朝灵柩前看去,轻声“咦”了一句,又策马而去。
乃是因为灵柩前本应写上逝者身份的铭旌上空无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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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监回报,说是多日不曾开门迎客的疏狂一醉在天明之时发殡送葬,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送葬队伍整整排了一条街,排场之大竟和公侯王孙出殡时不相上下。
亭锦忆朱笔在奏折上凝墨,一层层渗透纸张,半晌哑着嗓子问道:“可曾看清了铭旌上写的是谁?”
大太监回道:“铭旌上没有书写一个字,倒是疏狂一醉的鸨儿红袖排在前面,另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扎着双鬟,同她站在一处,哭得很是伤心。疏狂一醉里的妓子龟奴一个都不曾见到,送葬的都是些生面孔。却是不见圣上所说的一个姿色绝佳的少年在队伍里。”
扎双鬟的少女,该是少云无疑。而当得起如此大排场的人,疏狂一醉里也只有一个。铭旌上不落姓名的,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试想这铭旌上要写什么呢?南宫词还是寂青苔?是疏狂一醉的楼主亦或是与这次葬礼不符的青楼头牌,所以……还是不写为上。
亭锦忆望着暗处发怔,偌大的宫殿里听不见半点声响,死气沉沉的。
“圣上,这逝去之人一不是王公贵族,二不是公卿大臣,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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