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可以要他的命,冷血无情,现在也可以为了他把自己的性命当做儿戏,真是个疯子。
“我知道我的伤口不怎么好看,先生也别哭啊。”
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被暗绿色的药敷着,实在是有碍观瞻。亭锦忆笑着说道。
“亭公子真会开玩笑。”
哪有这样逗人笑的。寂青苔把头压得极低,手上动作熟练地帮他包好伤口,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冷清无喜的模样。
亭锦忆看他又是以前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只得默默叹气。不生气,也没见有高兴的样子,他心里想些什么从来不主动说出来,事事都闷在心里,事事都独自承担。
恨的,就是他这种性子,可是爱的,也是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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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亭锦忆伤势好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地行走。躺了半个月,终于可以出来看一看外面的风景,亭锦忆披着外袍坐在门口的方凳上看寂青苔蹲在水塘边刷碗。
花白的头发顺着瘦削的肩滑落在水中,藏青色飞衣摆也有大半浸在水中。袖子捋到手肘以上,白皙的令人心神荡漾。
那张易过容的脸平凡了许多,没有初见时的惊艳,但依旧是凤眼星眸,多了几分安静淡然。
水塘边长着的柳树半垂身姿,杨花随水而流,芳草萋萋。
亭锦忆惬意地半闭着眼,觉得平生从未有一时半刻像现在这样温馨,心头漫上浓浓暖意。仿佛眼前那人便是他的妻子,饭后洗碗,平常人家最平常的夫妻乐事。
寂青苔把眼前的发揽到耳后,又拿起一只碗。
亭锦忆突然开口问道:“先生可曾听过欧阳永叔的一句词,叫做‘红英落尽青苔院’?我每每想到这一句,总是不得其解,还请先生指教。”
寂青苔袖子往下滑了一寸,故而抬起手顺便擦了一下脸上溅到的水渍,顿了顿答道:“应是妇人思念之语,暗示离人未归之意。”
《蝶恋花》这支词写的是思妇伤春之景,寂青苔记得这上阕的最后一句正是借景隐喻女子久盼良人不归的愁苦伤怀。
“依在下的理解,这应该是表白之语才对。”亭锦忆摇头,认真说道。
表白?寂青苔停下刷碗的动作,转过头看他。
亭锦忆唇角一扬,说道:“先生试想,红英为何要落,又为何要独独落在青苔上。必是太过爱慕青苔,渴望相守,所以才落尽青苔。故此,这句词该是表白之语才对,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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