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带阿柳去饭厅。自己纯粹是忙忘了,只这孩子也真能忍,硬是陪他饿了一天,心里不觉多了几分怜爱之情。
裴煦牵了阿柳的小手,慢慢在长廊上走着。仆人们忙碌一天都各自去休息了。府中白幔、白幡、白灯笼挂了一路,夜色中格外凄凉。裴煦依稀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背着弓箭拿着马鞭正哈哈大笑大步流星走在前头,一个孩子追着叫他:“父王、父王,带上我。”
“哥哥,哥哥”一声声稚嫩的叫喊让裴煦停下脚步。他转头看见阿柳苍白的脸大喘着气,被他拽着急走,身子东倒西歪,连忙松开手。阿柳脚步不稳一头栽倒,裴煦伸手去扶,额头仍然磕在台阶上,瞬间就见了血。
“阿柳,疼不疼?”裴煦急着抱起他。阿柳手捂着额头,漆黑的瞳仁中映出他的影子,缓缓说:“我不疼,哥哥也不疼了,好不好?”鲜血从指缝渗出,孩子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去年我娘去世时,我也觉得好疼,疼得心都好像裂成了两半。现在见到哥哥,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疼了。疼疼就过去了,哥哥,你不要再难过了。”
裴煦呆了呆,意识到自己是被幼弟安慰了,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心酸,便抱紧了他说:“哥哥只有你了。”“嗯”小孩子轻轻哼了一声。
裴煦撕下内衫下摆,擦了阿柳额上的血迹,又掏出怀中金疮药细细抹好,二人在廊下台阶上坐着,一时无语。裴煦抬头看漆黑的夜幕中月亮晦暗不明,不由感慨说:“如果月亮里面什么也没有,会更加明亮吧?”阿柳在兄长膝边道:“不然。就好比人的睛睛里有瞳仁,如果没有,一定看不见。”裴煦思量一番,朗朗大笑:“说得是。我弟弟果然聪明。”他本生得风姿神秀,这般大笑如夜晚松间风声,豪爽清逸,竟引起树上雀鸟和鸣。阿柳见他,是在晋王濒危之时,自此之后常见兄长双眉紧锁脸上哀痛之色,却是第一次见他开怀大笑,真真是光风霁月,小孩子一时间看呆了。
少顷,有仆人来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兄弟二人入得饭厅。裴煦见阿柳身量尚小,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甚为不便,就伸手抱了他于自己膝上坐着。阿柳脸红,扭了扭身子,抬头看见裴煦眼中笑意,小声说:“哥哥,我已经十岁了,放我下来吧。”裴煦笑道:“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弟弟。”边说边往面前的碟中夹菜。阿柳无语,只好吃了起来。裴煦看他年纪虽小,然举止文雅,隐隐可见风流,爱重顿至。
晋王待长子甚整,闲室之内,也严若朝堂。裴煦兄弟却恣柔爱之道。一方面因为裴煦本就是宽厚豪爽之人,另一方面也是晋王夫妇不和,连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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