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也不知如何回应。
这三年来,他个头拔高了不少,仍然细瘦,渐脱童子的稚嫩,显出少年的清俊。眉眼依旧细致如画,满面迷蒙不舍之意,似是不愿相信赵琰所说。他与赵琰三年间同吃同住,名为师徒,实为至亲好友,除了他哥哥裴煦再也找不出比赵琰更亲的人了。他二人又脾气相投,喜好相近,当真是互为良师益友。
赵琰叹了一口气,正要抚慰他。阿柳却笑了,眉目舒展,眼中泛出淡淡的水光,只道:“从来盛筵易散,良会难逢。如此,甚好。”
赵琰走那天,裴煦有事未能送行,却派人送了一堆东西,字画玩器,应有尽有,价值连城。赵琰看了心中大骂,不方便带不说,最重要的是不知路上要引来多少强盗匪徒。阿柳恭恭敬敬捧上了一个兰花细棉布的包裹,说是先生三年的束脩。赵琰打开一看,厚厚一叠的银票,面值有大有小,不由大喜,直夸阿柳体贴。
阿柳含笑不语,立于阳湖边柳树之下细雨微风之中,濯濯若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
赵琰想起刚看见他时还是个垂髫小童,弱不胜衣,仿佛一下就可折断。如今小苗已经长大成为青青小树了。抚着他的头说:“不必难过,待师傅大寿过后,门中无事,我定会回来找你,不论你在哪里,我二人依旧青梅煮酒,闲话古今,一般开心快活。”
阿柳点点头,垂下眼帘:“赵大哥,阿柳不论到了哪里都会记着你的。”
赵琰知他生在王侯之家,耳濡目染,又比常人心细敏感,定是已经感到大变在即。拉了拉他的手,轻声说:“别怕,有你大哥在,定会护着你。”
赵琰骑马行了一程,隐隐听见风中送来断续的琴声,一曲《阳关三叠》,知道是阿柳抚琴为自己送别。仰头看天,三月逢上倒春寒,天空灰暗,山雨欲来。
五月十五,黄道吉日,易嫁娶搬迁,开业出行。
简郡王府里裴郡王大婚,晋陵城里万人空巷,人头攒动。裴煦素有仁厚之名,又兼俊朗风流,引得人人争看,个个好奇。
回柳山庄一片粉墙黛瓦,小镜湖波澜不兴,柳色青青。阿柳自梦中醒来,隐约听见门外有对话声,一个是停云,另一个却不太熟悉。
“停云姑娘,还是劳烦您帮帮忙吧。”
“你小声些,公子昨夜咳了一宿,如今才刚躺下呢。”
那声音明显压低了些,却又带了几分焦急。“姑娘,你就随我过去那边一趟吧。总管急得团团转呢。”
“我如何走得开?落月昨天被叫去那边府里还没回来,逝川流光两人半月前就去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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