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连忙笑道:“哥哥,阿柳很想去神京看看。阿柳自出生以来都在山庄里,还没有去外面看过呢。哥哥和赵大哥常和我说神京风貌,阿柳稀奇得很,总想去看看。祖母年纪大了,合该享受天伦,阿柳资质驽钝敢不百里驱使,效膝下之欢,全太后心愿。”
裴煦听了,不敢细想,道:“这样也好,阿柳长大了,是该去见见世面拉。那就定下月初五出行吧,我这就把行程日期报上去。”
正说着,曹邕来了,阿柳便告了退。出了府,才想起没对裴煦说肖十三的事,想了想,又笑了笑,就当作没事一般过去了。
“那人的来历可查清楚了?”裴煦满面凝重。
“似从北边来,和京里不是一路的。”曹邕说。
“所以才会起争执,灭了口,是吗?”裴煦冷笑。
“应是如此,想来是身份被看破了吧。只是,此人去过山庄,二爷他……”
裴煦征了征,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曹邕犹豫了下,似在斟酌词语,说:“暗人说,这人和二爷见了面,还交谈了好一会。暗人怕此人发觉,没敢靠太近,所以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曲玲晚上听婢女说郡王爷出府了,带着人似是往城外阿柳住的山庄去了。纳闷这两兄弟也太热络了些,早上才刚见的面。
裴煦骑着马在回柳山庄的大门外打转已有小半个时辰了。他也不上前叫门,只仰头盯着那大红灯笼下晋王手书的“回柳山庄”四个隶书大字发呆。曹邕和随从们立于十丈之外,谁也不敢上前。
晚风送来阵阵花香,春意微醺,夜色醉人。风中隐隐传来悠扬的琴声。
琴声初起舒缓平稳,仿佛月明星稀,宁静安谧的夜晚。随后乱声渐起,音调急促,百乌齐鸣,形成□,与另一个深沉稳重的曲调交替出现,最后渐慢,又回归了平静。细听处,琴声急若繁星不乱,缓若流水不绝。
“《乌夜啼》”裴煦喃喃道:“乌生如欲飞,夜啼至天曙。”
他拨马转身问曹邕:“你说这曲子弹得如何?”
曹邕低头:“属下是个粗人,不懂赏曲。”又看了看裴煦若有所思的表情,咬牙道:“不过属下曾听人说,一弦独不张,谓琴皆可废,一目独不张,谓网皆可毁,易弦更其目,网在琴声备。”
裴煦苦笑。这琴声缠绵幽咽,声声诉得,都是“晋陵城头哪得栖”。阿柳嘴里不说,心里终是怨着我了。我这张大网,到底网住的是谁?又能网住谁?
简郡王大婚三个月后,年方十三岁的幼弟裴青裴稚柳起程入京。简郡王亲至晋水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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