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点头:“朕原是想等两年再封你爵位,现在既然说到了不如就办了。来人,传朕旨意,封裴青南陵县公,赐府邸,世代居京城。”
裴青听了暗暗叫苦,忙跪下,却被烈帝止住道:“你也不必急着谢恩,这不过是个虚衔,日后有你劳神的时候,到时不要埋怨朕就是了。”
裴青咬牙道:“哥哥已有荫封,裴青年幼,见识浅薄,才智不足,无功不受禄,不敢空领朝廷俸禄。”
一时间空气几乎凝滞,裴青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良久,才听见烈帝缓缓说:“不是说了日后有你效力的时候吗?还是你嫌朕赏得太少?”
裴青抬起头,眼中已有湿意:“皇上知道裴青不是这个意思。”
烈帝眼神只在他脸上逡巡,仿佛刚刚见过他,又仿佛已经识得他很久了。终于叹了一口气:“你还没有想做的事,这也不着急,等你想到了再跟朕说。朕总不会逼你做不情愿的事。”他口气难得的柔和,竟然不像一国之君,而像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
裴青眼中含着委屈的泪水,也只能磕头谢恩。
裴青晚上回了家,曹冲道晋陵简郡王府中有信件刚到。裴青细细看了,信里说简郡王携王妃与幼子正月里将进京贺岁。这已经是裴青在京城过的第三个春节了,裴煦却还是第一次来京城。算起来他们兄弟也有三年没见过面了。
裴青放下手中的信,却看见曹冲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颇感意外,问:“曹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曹冲压低声音道:“二爷,郡王派人带来口信,说今年与北朝签了和约,朝中恐有大变动,请二爷千万小心,不要卷入其中。”
裴青愣了愣,从袖中抽出一卷黄帛扔给曹冲,苦笑:“晚了。”
裴煦说得不错。显德十六年春,北朝慕容氏内乱,烈帝以为有机可乘,全力扩充军备,欲观兵于燕云,遂放松了朝中整顿的步伐。只是北燕防范甚严,几场战役各有胜负,烈帝不过占了些许便宜。
这烈帝也算是不世出的枭雄,知道没办法一口吞下宿敌,便见好就收,顺便揩了点油。至显德二十年,北朝政局已定,新帝即位,又与大周签下了世代罢兵,永结兄弟之好的和约。边境暂无战事,朝局的整饬便又提上了议事日程。烈帝鼓励言官大臣“风闻奏事”,一时间互相指责弹劾的奏章到处都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