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城俱是豪门贵戚,阿柳有没有受委屈……”忽然觉得手上一疼,低头看却是裴青咬住了他手指不放。裴煦无奈,只得由他咬着,道:“不论谁欺负了你,哥哥都发誓,日后绝不让他比你好过半分。”他未曾料到,这样说便是把他自己也算在里面了。
裴青渐渐松开咬着的手指,眼中的泪水终于涔涔而下。裴煦看他哭着哭着又恍恍惚惚地,就要睡过去了。
停云端了药进来,裴煦靠上床边,把他抱在怀里,一手接了药碗,道:“喝了药再睡。”裴青睁开一双泪眼也不做声。他从来喝药都是爽快的很,这次却是存心要和裴煦赌气。裴煦看他孩子般的神气,失笑道:“你不喝药,病好不了,如何和你的白大哥到清商馆去听琴?”原来他早就将裴青和白晴川二人的谈话听了个遍。裴青恨急,却又无甚办法,只得喝了药,沉沉睡去。
裴煦抚了抚他满面的泪痕,轻轻叹口气。
堂前十年事,江南万里忧,都在心头。
第十八章
妙音阁里,一缕青烟从殿角梅花香几上的黄玉镂空花熏中冉冉升起,一室的腊梅香,香远溢清。
烈帝斜靠在紫檀束腰小宝座上,手里拿着一卷奏折,看罢,甩给一边坐在戗金细勾填漆春凳上的傅言卿,笑道:“猜猜他说些什么?”
傅言卿道:“算来算去也不过那几件事罢了。”展开奏章看了一眼,不由“咦”了一声。
烈帝道:“言卿失算。”又摇了摇头道:“朕也失算了。朕这个侄儿,竟是个有良心的吗?”
他说这话时似笑非笑,傅言卿随他日久,却知他心中只怕有天大的火气,也不做声。
“小七生性纯善,摊上这么个狠心的哥哥,也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在京在外,也是一般无二。”
傅言卿看烈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又听他的口气,似是意欲放过裴煦裴青一马,忙道:“现下的情形,县公待在京里,微臣以为更安全一点。”
烈帝眼前浮现裴青白玉一般的脸庞,叹了一口气,眉目间竟有了一点忧愁。“邵弟疼爱小七,以前连名分都不给他,朕总得给他留这点骨血。小七就算在京里,也没人顾忌他,没得作了炮灰。何况朕还想看看他玩的什么花招。”
傅言卿胸中打鼓般,面上神色却不动,直道:“陛下高义。”
清商馆,迎接裴青的还是那位名叫采薇的女子,看见了裴青,深深福了下去:“一别经年,县公一向可好?”她不过几年前见过裴青一面,隔了这么久的时日再见面竟然还是一眼就认出,连裴青也不由暗暗佩服,又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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