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人不过体弱多病、不能人事罢了,毒发时却是七窍流血,最后全身化为血水。因为从中毒待到毒发大约需要近十年时间,故名“十年”。又因为中毒人在这十年里手不能挑、肩不能扛,软弱状如柳枝,故又名‘弱柳’。这位公子这毒性发得是快了些,不过瞧着也应该是中毒有六七年之久了。何况他体质羸弱,自胎里就带了毒素出来,想来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孟晚楼笑着问道:“唐门总管天下毒物,唐大哥可能解这毒?”
唐豫道:“这毒极是罕见,盖因要日日下在平常的饮食中,又毒不死人,世人嫌他麻烦,已没有多少人用了,连之配方也失传许久。”
孟晚楼点头:“唐大哥的意思是无能为力了?”
唐豫笑道:“倒也不是。说来也是巧合,你父皇上次要唐门救的人中的也是这毒,那时我不过十岁,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二十年来潜心琢磨,却也积累了不少心得,可以一试。只是这事你需得跟我父亲说去,你知道,我做不了这个主。”
孟晚楼诚恳道:“多谢唐大哥,隔日就当拜会唐掌门。”
唐豫起身笑道:“你我两家虽有无数恩怨,我二人却是意气相投,你不必担心,父亲那里我定会帮着你。这位公子得你真气护体,情况也没到那么危急的地步,你且放宽心。”
孟晚楼想了想又问:“二十年前那人……”
唐豫接口道:“看不清面部,是个女人确定无疑。”
孟晚楼送走唐豫,回到内室,掀开帘幕,见裴青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床帐。柔声道:“你都听见了?等我将你身上的毒治好了,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再不拦你了。”他自知说话刻薄伤了裴青,却也不会道歉,说出这番话来已是极限了。想必自他出生以来还从没有过这样低声下气,软语相求的时候。
裴青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孟晚楼等了一会,道:“阿柳,我喜欢你。”
裴青听他唤自己“阿柳”,周身剧烈颤抖。
孟晚楼心中欢喜,接着说:“那日我在江上听你弹奏《聂政曲》,忌恨凄感,可裂金石,就知你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我在宫中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了,你生的这般好看。你或许不知道,我们其实见过好多次面了。在清商馆,在百花楼,在烟波殿,并不是刻意的,却每一次都能看见你的身影。一而再再而三,这不就是缘分吗?我喜欢你妙解音律,玲珑心思,见识不凡,又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肠。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呢?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裴青眼中泪水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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