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楼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却不知裴青从头至尾听见的,只是那一声“阿柳”。
淦京
皇帝病了有月余,这几日忽然好转起来,渐渐已能起身下床,宫中诸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只有烈帝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日趁着天气晴朗宣召简郡王裴煦和诸位大臣入宫觐见。
烈帝挥退了左右侍从,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这个青年,腰板挺得笔直,一身整齐的朝服,一脸肃穆。尤记当年幼,他和邵弟在宫中议事谈天,这个孩子站在远处怯怯的样子。那年邵弟平蜀归来,他率文武百官在京郊相迎,他还记得孩子眼中兴奋艳羡的表情。仿佛一眨眼间,就被这个沉毅稳重、干练老道的青年人所取代了。
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
人算不如天算。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不是没想过拿下他,只有烈帝自己知道,关键的时候,心软了。
所以落得今天的下场,怪不得任何人。
烈帝清清嗓子,道:“朕只想问你三件事。第一件,你是如何做到的?朕自问防范甚严,饮食起居从不假他人之手。”
裴煦心知他问的是何事,抬头看他,目光炯炯,回道:“您在这宫中任何地方都不会疏于防范,只除了一个地方。”
烈帝只是一动不动,却面如死灰。
“我父王临行前曾给我三样东西。第一张就是自宫外至折柳居的地道图。当年是细柳公主自建,为了方便出宫游玩。公主嫁入蜀国,这地道只有父王和他知道。”
“你胡说,他若知道,为何朕将他囚在折柳居三年他也未曾逃走?”烈帝叱道。
裴煦目不斜视:“他为何留在这里,您现在还不知道吗?”
烈帝陡然明白,心痛如刀搅。过了好一会才笑道:“朕明白了,毒引必在小七身上。那夜你是故意让他在那里引诱于我。”
裴煦听他提到裴青,眼瞳微微收缩。
烈帝将他一举一动,面上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道:“第二件,你如何说服谢枫和朕的禁卫军统领的?”
裴煦答道:“我替谢枫找到了他女儿谢钰的下落。”
烈帝点头:“好,这也是朕当年造的孽,朕认了。”
“禁卫军中有太子的人,自是托付与太子。”
烈帝继续点头:“好,好,连儿子都帮外人来害老子。”
“当年您用白绫勒死太子生母庄静皇后,赐死皇后一门上下三百余口,那一夜,我和太子就在皇后宫中,躲在床底下。”裴煦定定看着烈帝:“那一日后,太子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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