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一直毒了我那么多年……他还想让别人杀了我……皇帝没有杀死我,他就将我送到这里来……可是为什么我还不死呢,为什么还活着,连累别的人……”
芳华用她略微粗糙的手指擦着裴青脸上的泪水,叹气道:“儍孩子,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你这样一个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孩子,你父母生养你也不容易,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裴青听她提到他父母,眼中的泪流得更加厉害,摇头道:“我一点也不干净……我娘亲知道也会怪我……我只恨没早点去找她,做什么要在这世上偷生……”
芳华拍着他脸道:“年轻人,一时不顺也不要想不开,人生哪能总是顺风顺水呢。”
裴青只是紧紧闭着眼睛,拼命摇头。
“好孩子,不要总记着这些不愉快的事,人生何必画地为牢。你抬眼看看别的地方,这么大的世界哪里没有你容身之处啊?”
裴青听了她的话张开眼睛看她,嘴里喃喃道:“人生何必画地为牢。”
芳华点头道:“正是,听你芳姨的话,人生世间风波不定,浮云世事最难料,春夏秋冬,盈亏有数,万物都有高低潮,平常心看待才好。”
屋外,谢石蹲在炉子前看着小瓦罐,依旧面无表情。握着破蒲扇的手偶尔顿了顿。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安慰人,暴走中~~~~~~~~~~
第二十九章
淦京
披香殿中裴煦衣着朴素,依然带着孝,负手而立,眼望庭中景色。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有宫女手持笤帚正在清理花木,那花瓣杂草却似怎么也扫不尽,纷纷扬扬,不断飘落。
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淦阳三四月,宫柳黄金枝。
殿中琴音已落,余声绕梁不绝于耳。
裴煦转过身来,叹道:“不负‘指上落梅’之称。”
韩清商在琴桌后微微躬身,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嗓音:“陛下谬赞,微臣当不起。”
这位刚上任的年轻皇帝,位子还没捂热,便有人揭竿而起,加之朝中质疑声出,如今内外交困,政事坚难,该是焦头烂额才对,面上却依然是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模样,日日里唤他入宫听一个时辰的琴,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裴煦道:“放眼天下,当今可还有琴技在你之上的?”
韩清商愣了一下,道:“四海之大,能人异士辈出,当然有比微臣弹得好的。”想了想,又笑道:“现放着,眼前便有一个,南陵县公天赋异禀,于音律上造诣极高,听声辨音,体察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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