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之至,心境又极好,胜过微臣千百倍。”
韩清商说完忽觉周边温度陡然下降。
裴煦淡淡道:“是啊,他小时候也是极爱弹琴的。”
殿中便有一时的沉默。
“父皇、父皇”有孩子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裴煦朝外走去,见一队人马从殿前屋檐下走来,为首的妈妈抱着一个粉嫩的孩子,那孩子一身白色孝服,看见他老远就伸出双手朝他喊:“父皇抱抱。”
裴煦从妈妈手里接过他,亲亲他微凉的小脸,问道:“远儿下课了吗?”
三岁的裴思远奶声奶气地答:“下课了,儿臣见过父皇。”
裴煦见他口气一本正经,眼珠却骨碌碌直转,笑道:“那父皇考考你,今日太傅教了些什么啊?”
裴思远身上尤带着室外花木的清香,答道:“太傅教了一首诗。儿臣背给父皇听哦。”小孩子忙不迭地献宝,摇头晃脑吟道:“春风本自奇,杨柳最相宜。柳条恒著地,杨花好上衣。”
裴煦抱着他,看着小孩儿眉眼间的神色便暗淡了几分,手上却越发收得紧了。
韩清商抱了琴从东华门出来,采薇迎上去打了马车的帘子。马车吱呀一声,磷磷驶过御街。
采薇低声:“馆主,今日收到孟公子的消息。”
韩清商闭目道:“告诉他,宫中戒备甚严,我也没有办法。”
“不是这件事。孟公子要办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采薇声音便颤抖起来:“他要馆主帮他查一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来历,左臂上有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胎记,那少年曾中过‘十年弱柳’。”
韩清商募然张开双眼,眸光若剑,沉声道:“你说什么?”
采薇眼中水汽上涌,将原话一字不漏重复了一遍。
韩清商五指若爪,抓住采薇手腕,问道:“他有没有说那人现在在哪?”
采薇便伏下身子,哭泣道:“恳请馆主让采薇入蜀中一趟,迎回小主子。”
韩清商看了看她,叹道:“如今荆蜀已围得铁桶一般,那里面便是一锅沸水,你既然要去就多带些人吧。我只怕吴静修和王演都已知道了,不然晚楼不会有此一问,你此去只怕要花些功夫才能找到他。”
他说得没错,采薇找到裴青时已经是这一年的年底了。
谢石背着箩筐,擦了擦额头的汗,伏天酷暑难挡,山路曲折,挥汗如雨。抬眼望去,前方小径消失处诸峰林立,林壑尤美,野花烂漫,飞瀑流泉不绝;而脚边几步之远的地方,峭壁悬岩,天光云影一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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