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想见裴临风的脸上这会儿的光景。裴青忍笑将和亲的诸多事宜又一遍遍叮嘱给她,过了半日,再无话可说。裴临风胡说八道被逮了正着,羞得不得了,正要告退,忽听裴青在一边问道:“临风,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你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临风想了一下,清脆道:“要我说,如果太平盛世,我希望做一个锄强扶弱的侠女,行走江湖,快意人生,如果国家危难,外敌入侵,就像前朝白细柳那样,领军打仗,驱除鞑虏。”
屏风那边默不作声。裴临风却被自己话里的豪情壮志所激励,连珠炮似地问道:“七哥这几天可去城外看过?定远军军威如何?谢将军是什么样的人?幽州的城池究竟如何?那日我在马车里偷偷看了一眼就教嬷嬷发现了。听说原先幽州土荒民散,城郭颓败,盗贼公行,是个三不管的地带,后来白细柳来了,随宜治理,境内安业,遂成强藩。修治堤防,引水灌溉,无复旱灾,素有小江南之美誉。是也不是?”
裴青依然不语。
嬷嬷在一旁连连摆手,临风方觉失礼,望着屏风正要告罪。一抬头却见一个身影隔着纱幕隐隐可见,眼里饱含浓浓的悲哀,似乎穿透了屏风,感染了她,让她也忽然哽咽起来:“七哥觉得临风痴人说梦话吧?本来也是,若是生在寻常人家,这会儿说不定也早早嫁人了。”
裴青回首,见姚素心装扮的银光侍立在殿角,亦是以袖拭泪。
昭仁四年五月十五,金城公主离开幽州城已有十天。城外定远军的中军大帐前,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侯爷,并不是小的不为您通报,大将军实不在军中。”
“那么麻烦找小谢将军。”
“这个,小谢将军也去巡城了。”
“其它几位将军也可以。就说我有急事相商。”
那人见对方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便冷笑一声道:“难不成都去有事了,一个报信的都没有,便留一座空营在这里?”
门口就沉默了下来。
谢景重手持宝剑身披甲胄立在帐中,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面皮不由微微发红,偷眼往主帐正中望去,谢瑞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研究作战图,仿若充耳不闻,更没有搭理的意思。他几欲开口,终是不敢发出声响。直到外面人告辞离去了,他才走到谢瑞身边,道:“大将军,人走了。”谢瑞恩了一声,正在奋笔疾书什么,连头也没抬。谢景重忍不住瞥了一眼,那分明是常用的军报奏章,但看到谢瑞正写到“干扰军务,招引北虏”八个字,忽然心中重重一跳,立时松了握剑的右手,却抓住了谢瑞的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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