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他因而成瘾,不许他多用,又怕他日间多眠,夜里走了困,总要拖著他在白日里练剑或会客、议事,说是累了夜里才睡得香,却不知他仍是在梦魇追赶下疲累挣扎,不过总瞒著恒罪月不叫他知道,那怕已是疲倦不堪,他也总是强撑。曾经,他以为这是自己爱人的方法。
墨鸩却不同……思及此,他不免笑,墨鸩当然不同!不再让自己多想,他披著黑袍赤脚下床,见四下无人,他便走到长桌旁快速地写了些什麽,又将纸角折得极小後藏在手里,然後便唤侍女要茶,越是简单而光明正大的动作,反越是安全。捧著热茶,他漫步走至夜台边,雪轻轻地飘上他的肩头,融在墨鸩的黑袍上,像是开了一朵黑色的花。宣玥伦望向鸩华,最後终是放下手中的茶盏,静静走向花丛深处,他想知道,鸩华对於墨鸩究竟有何意义,为何墨鸩总是落寞而复杂地看著这花,像是曾经希望得到什麽,但他总是没有得到,甚至嘲笑著对此感到失望的自己。
宣玥伦伸出手接住飘落而下的雪,任其在掌心融化成水,他想起墨鸩手中不凋的雪花、又想起墨鸩的眼,如果他能知道墨鸩所想要的,甚至能够满足他的需要,也许……
他想得入神,浑然不觉墨鸩就站在花海边缘,却只觉自己看见黑袍下一朵红色的花。
他静静向前,一步一步走向宣玥伦,并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便将人拥入怀中,并低声问:「又在赏花?」
「有何不可?」
墨鸩轻笑,伸手折下一朵鸩华递到宣玥伦面前,又在宣玥伦伸出手时迅速移开。「本殿说了,这花是碰不得的。」
宣玥伦也不与他争,只静静地看著他手中的鸩华,良久,才听墨鸩轻问:「真这麽喜欢这花?」
墨鸩等了很久,才终於等到宣玥伦似有若无的点头,他一手抱著宣玥伦,一手百无聊赖地转著手中的鸩华,宣玥伦仍是认真的看著,墨鸩微低头,只见他红眸中尽是掩不住的喜爱,忍不住轻笑。
「自本殿十二岁栽出此花後,你是第一个想碰花、又说喜欢的人。」分明笑著,他的语气却是淡然惆怅。
宣玥伦抬起头,正见墨鸩将手中的鸩华抛向远方,紫黑的花朵在纷纷白雪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後墬地不见。像是冷了,宣玥伦更凑近墨鸩,男人将他连人带袍抱得更紧。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这样说著,他却无法放手。「本殿花费十数年光阴栽成这片花海,你既爱,本殿便将它送给你。」
宣玥伦静静地看向他,後又转头看向这片已属於他的鸩华。「但不能碰。」
墨鸩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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