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看著鸩华花海,越复冷漠,心下却明白那个会为自己骄傲而笑的女子已经不在,但他没有杀了水清,仍是叫她一声师父,并听她反覆说著恨与爱,那是水清从未教过他的。不,或许水清教过他恨,用她的独门秘毒与不再出现的笑。
关於爱,水清没有教过,而她的表现亦难以理解,他只笑著,并不试著去懂。
他不需要爱,若有想要的东西便取来放在手中就是。苏如岫、甚至是合欢苑的所有人都曾对他说爱,但他从不觉得有何差别,爱也罢、不爱也罢,他仍是笑著,几乎已带一点轻蔑。
直到今日……直到宣玥伦走入他的花海。一开始真的只是游戏,他只想看著宣玥伦为自己划开血脉、为自己血尽而亡,他想那一定很有趣,毕竟自己翻手便可给他人苦痛,却无法要人心甘情愿为他而痛。
但分明只该看著的局外人,为何也跟著疼了?
「你没有教我爱。」苏如云说,爱是不需要教的。
「对,我没有教你,你不能爱!」
「可我疼。」他淡淡的说著,并抚上自己的心口。「无药可解的疼。」
除了疼,还有空,宣玥伦的泪水在他心底打出一片空洞,教会他什麽是寂寞。
酖月 四十
「墨鸩!」
水清带泪的哭喊没有唤住墨鸩的脚步,不知墨鸩究竟走了多久,又有一道脚步声敲响长牢,耆医走得缓,每一步都像迟疑,他终於在寒铁栏前站定,只见水清坐在绣架旁,正拿著剪子在拆那件未完成的雪裘。
「水君。」他低头恭敬行礼。
「你带了墨鸩的血吗?」
耆医点头,将所得之物双手奉上。「是,这是水璟岛主私藏的殿主之血及鸩华汁液。」
上前夺过瓷盒,水清恨恨地说:「那老贼倒有些本领!只要有了这些,我就可以赢过墨鸩的长生,赢过他……然後杀了他!」墨鸩,是墨鸩不好……他爱上了别人,所以她只能杀他了,只剩这条路可走了!
「届时,还请水君莫忘承诺。」
看向老迈耆医,水清本已扭曲的脸庞又勾起温柔的笑。「耆医是我再次君临无极殿的最大功臣,我自不会忘却,无论耆医求什麽,我必为你实现。」
「我只要和如岫、如云三人平安退隐,其他的什麽都不求。」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厌烦了,他无亲无故、无妻无儿,唯有亲手抚养长大的两个孩子是心头的宝,无论如何,他定要让他们平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自我无极殿创立以来,除了尸体外从无人能自无极殿全身而退,但这既是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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