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笑得奇怪,上前一把扶住他,“你怎么了?”
瑾之反抓住他的肩头,笑道,“我可是偷着跑出来的,你千万别让你大哥找到我!”那天真无瑕的劲头,竟和往昔无二,让子翊不由心痛。
子翊觉得眼前人几乎站不住的身影,心下一惊,“瑾之,你到底怎么了?”
瑾之抬手轻轻撩开衣衫一侧的下摆,云淡风轻道,“子寒为了防止我偷偷逃跑,用那匕首剔去了我这条腿的一条腿骨。”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除了子卿以外人的身体不免尴尬,但那雪白的肌肤和鲜血淋漓的小腿依旧让子翊大吃一惊。
掀开瑾之落地的长袖,撑地的长剑终于映入视线。
近乎弯折的剑刃上有些许血丝流下,那只握剑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已深嵌肌肤。
子翊几乎没有瞬间的思考,张开手臂将瑾之狠狠拥入怀中。
这辈子能有这样一段无关风月的岁月,能有这样一个没有过风花雪月的人。
为了他,为了他此生至爱。
怀中的瑾之声音如猫一般弱小。
他说,“子翊,我从没想害过你。”
子翊觉得心在滴血。
唯有此刻,他终于心甘情愿地为除了子卿以外的第二个人痛彻心扉。
子翊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什么,让瑾之肯如此牺牲。
但事实却是,瑾之的确为他牺牲了,牺牲的如此彻底。
瑾之仍旧一遍遍低喃,“子翊,我从没想害过你。”
却泪如雨下。
【壹拾】
流歌醒来的时候,庭外不知名的花开得正艳。
那是子繁为她从人间移植的花,不知名。她欲取个好些的名字,子繁却看着她,道这花就叫“不知”。
流歌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知道,这花的名字,是从那人口中吟出。
这那人,就是薛长陵。
所以她按照子寒的吩咐,只静静安顿在子繁宫中。
子繁总是望着她的脸,吟诵些她不懂的诗句。
流歌的反应不如那天的激烈,混沌的眸子时而迷蒙、时而清明。
清明时可以莫名地吟诵出下一句,唇畔一抹噙了百年温情的笑容,屡屡让子繁恍惚。
子繁频频可以梦到那段凡间的岁月。
记起那日忽起大雨,门扉轻启,便是长陵油纸伞下一袂青衫,随风飘进他心中。
长陵笑着将伞递过来,道,“公子若不嫌弃,便一起结伴而行吧……”
梦中青青子衿,绕了他的双目,蒙了他的心神。
油灯下尺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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