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风歇长眉入鬓,高冠束发,青袍曳地,山风间大袖翻飞,飘然欲远。
如此风姿,使得祁薄阳对于叶抱玄是何模样,愈加好奇。
途径玄圃宫与阆风宫的时候,往来弟子虽然没有池风歇如此飘逸风姿,但也各个不俗。
祁薄阳越看心中越是不安。
就算他资质高绝,但见了这许多出众之人,难免还是有些胆怯。
沈醉借了弯腰为他拂去肩头落雪的机会,在他耳边道:“我看中的人……怎能有怯意呢?”
第十六章:报与何人说
祁薄阳耳上一热,口里无意识地应了声,眼睛却往旁边瞥去。
“呵。”沈醉长袖掠过他的肩臂,往前跨了一步,恰走在了他之前。
昆仑山高三千丈,太虚道却占了这百方圆的昆仑地域,可见其势大。
只是门下人数终究有限,万难填满这旷然之所,故而这昆仑看着便有些寂寂寥落。
纵昆仑已铺了石路,从山脚蜿蜒而上,直达天庭,但这路仍然不好走。
太虚道弟子平日鲜少下山,倒也无妨。沈醉与池风歇功力高深,亦是无碍。
只有祁薄阳愈是上行,愈是觉得胸肺压抑,知这山高气清,他初来乍到,尚不习惯。
但他此行所为是拜入太虚道,如此小事都经受不住,来日又该如何自处!
他谢绝了沈醉的帮助,埋头前行。
渐觉呼吸沉重,胸口闷痛,步履维艰。
风猎猎如刀,打在他的脸上,袖下十指握紧成拳,脸容无波,咬牙不松。
鼻尖气息愈发清冽,呼吸之间肺腑间渐觉清凉一片。
他此时方明白了那句——天下清气起西北,西北清气起昆仑。
于此地修行,这进境自然是难以估计的。
太虚道最上的天庭,其实是一座白玉平台,位于昆仑之巅。
放目望去,仿佛天下尽收于眼底,方觉自身渺小。
池风歇常年在此,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倒是沈醉自上往下看去,闭目长叹:“天地……”
一声叹息之中说不尽的怅然,祁薄阳不禁略有心悸。
“十数年未见,沈岛主别来无恙。”
祁薄阳大震,循声望去,却见本空无一人的白玉台之上赫然站着一人。
池风歇端谨地站在那人身侧。
他此前从未见过这人,但只一眼他便知道这人必是叶抱玄。
他见过看似温文尔雅的醒挽真,也见过心怀慈悲的宣识色,但那二人无论气度风姿,俱都无法与眼前之人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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