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娘亲灵前跪了许久,你许了什么?”
山间风起,松涛阵阵,鸣泉漱石,只听一个孤零零的声音道:“一愿爹爹身体康泰,二愿家人美满,三愿天下太平。”
这日因为特意起早,饭后雁声很快就将田里的农活干完,雁蓉也在附近割采了一点春韭山菇收在篮子里,两人一起赶着上城里给父亲抓药。
他们白家也算是当地的大族,虽起自寒门,但祖上白简在大夏朝开国之初立下赫赫战功,戎马一生,死后被封为淮南侯,风光无两。不过近世入朝为官的子弟渐少,官职渐微,及至雁声雁蓉的父亲白衡,官至永城守备,就不过为一城门吏,颇有点家道中落的意味了。
兄妹俩手挽手走了不一会,就渐渐看见一座砖土混杂,斑驳不堪的灰墙,正中一道圆拱门,门上挂一石牌,上书“永城”二字,拱门内外人流进进出出。这日赶上集会,城门口就自发形成了一个集市。二人刚进城就被人叫住了,从城门上跑下来一个头盔歪歪斜斜挂着的乡兵,是白衡原来的下属,过来问雁声他父亲的情况。
雁声与他寒暄两句,雁蓉提着篮子往市场边走了走。漫天的尘土中跪着坐着许多人,面前摆着杂七杂八各种物事,讨价还价的双方都是衣衫褴褛、肮脏不堪,为一个两个铜板有气无力地计较不停,看得雁蓉眼酸不已。她生于斯长于斯,就在十年前这城镇还并不是这副模样。人们穿着还算干净,不至于蓬头垢面,面有菜色,市面平靖,没有这么多的流民,物资还算充裕,鸡鸭鱼肉海陆珍馐应有尽有。
她正要抹泪,一低头面前停了两双明黄缎子云头鞋,鞋面上绣着大大的“佛”字,面前一人道:“师兄,你看这韭芽新鲜得很。”
雁蓉抬头见两个衣着光鲜的灰衣僧人正往她的篮子里指指点点,心中暗叫不好,往后退了半步,小声道:“这菜不卖的。”
那人听她一说立时横眉竖眼大声道:“什么卖不卖的?佛爷要化缘你敢不给?”另一人见她把篮子直往身后藏,更是火大,一撩袖子高高扬起手来,雁蓉眼中霎时窜出一道厉光,但听一声清啸,那和尚的手瞬间被架住,一个身影闪到近前。白雁声挡在妹妹身前,一立定身子,马上收手,快得那和尚都不知道是被什么挡了一下,手臂愣是甩了个空。
两人定了定神才听白雁声道:“佛爷慈悲,这丫头是个痴人,难以点化。”说着扯过竹篮,双手递给两个和尚:“诸苦所因,贪欲为本,若灭贪欲,无所依止。愿佛祖保佑。”
他既舍了财物,又笑脸迎人,那两个和尚又见有城门郎跑过来,也懒得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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