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临末提到一双儿女,大的已出仕且婚配生子,小女儿却骄纵任性,难以调、教,实非良偶佳配。雁声看到这里立时明白了。他与李家小姐早年定有婚约,六礼已过其三,李家小姐来年就是十五岁,已到嫁娶年龄。他忽然想起今春那个晚上白衡把他叫住跟他说到这门亲事,说李家“王谢门高非可偶”,说自家“地寒望劣,荆布之室,理隔华盛”,有意为他退婚,问他的意见,他无可无不可,白衡便准备修书给李家和媒人,哪晓得忽然病重,信写了一半没了下文。
他与李家那个表妹从未见过面,又无攀附权贵之心,且是父亲生前就应允了的事,但是事到临头,握着手里这封信,忽觉一个字都开不了口,脸涨得通红。
这到底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雁声纵然性格冲淡,父母灵前被人逼着答应退婚终有屈辱之感。
李三在他展信细读时便已打量他神情,见他面色由白转红,最终不发一言,此行目的恐难达到,心里未免有些失望,暗道这小少爷妄想高攀,家徒四壁拿什么去养人家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实在是一时意气逼自己入死胡同。
两人相对无语,正巧此时雁蓉收拾了一包回礼拿过来给李三,打破了这尴尬气氛。雁声摸摸滚烫的面皮,对李三说:“李兄远道而来休息一宿再走吧。敝室寒微,况在孝中,实在没什么好招待的,怕怠慢了贵客,我让雁峰带李兄到族长家里去歇脚,晚些时候我也会过去。”
李三听说有音信给他,便又有了希望,与他行过礼后,跟雁峰去了。
堂屋里只剩下雁声雁蓉。雁蓉方才就见兄长不对劲,因而不停追问,雁声把李家的信给她看了,又把父亲生前的话说与她听。哪知雁蓉听了勃然大怒,把信纸撕得粉碎,直骂李家忘恩负义,嫌贫爱富。
雁声扶额不已,离席回父亲房里,从箱笼里拿出了一个布包,雁蓉跟在后面问是什么,雁声说是李家小姐的庚帖和信物,准备给李三带走,雁蓉劈手夺过来怒道:“阿兄,你就这么还给他们啊?要还可以,在永城或者邕京县衙的大堂上还给他们,看是谁没脸。”
雁声看她捏着那布包浑身发抖,忽然心中一动,笑道:“那你就先收好吧。也不急在一时。”
雁蓉“啊”了一声。
雁声摸摸她头发,乌黑柔亮,孝中只结了一个大辫子在脑后,这个妹妹与他同龄,却生得瘦小,懂事之时就帮扶家里,任劳任怨,让他十分怜惜,又脱略行迹,虽为女子却有侠士之风,有时他会想当年他二人还在娘亲肚里时是不是颠倒了性别,不由为妹妹可惜,若是身为男子,应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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