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腰间悬着一把宝剑,令雁声侧目。
两人甫一见面,都为对方折服,裴秀下意识按剑,目中隐有一丝笑意,温声道:“看来是同道中人了。”
他态度可亲,声音慈祥,不似李景元口中“风节太峻”,雁声也略为放心,上前请安。
裴秀在石凳上坐下,吐出一口酒气,招呼雁声入座,道:“你是谁家儿郎?家祖康健吗?”
雁声侧身坐下,道:“小人青州颍川郡白雁声,祖上是淮南侯白简,工部侍郎李文博是我姨父,前几日应邀到邕京来玩。先君见背,已有三年了。”
裴秀仿佛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小友,我问你为何夜啸山林?”
雁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见裴秀从袖中荷包里拿出一簇五色翎羽来,笑意浓重:“我好好一株夜光白给你射死了,你怎么赔我?”
雁声这才想起昨日玩耍时射出的那一箭,那山上精舍连着精舍,别业套着别业,原来裴家的房子也在附近,不由面红耳赤,深感不安,连忙站起来道:“小人无礼了,裴大人的花是什么样的,小人立刻找一株一摸一样的来。”
裴秀哈哈大笑,连忙摆手命他坐下。又问道:“你到邕京这几日见闻如何?”
雁声想了想,便道:“四海尚宁,窝是销金,人来似玉,笙歌竞奏高堂。”
“四海尚宁,四海尚宁吗”裴秀回味他的话,目光如炬,道:“你想说,四海尚宁,而识者知其将乱,是吗?”
雁声就垂眸不语。
裴秀喝了一口茶水,过一会道:“你是武将后代,熟读兵书,我就单刀直入,问你今日蜀中情形如何?”
雁声道:“原非朝中人,不敢妄议朝政。”
裴秀轻吹着茶盏中的浮沫,道:“我知道你父亲白衡,昔年在军中数从征伐,颇识机变,不知儿子又如何?”
雁声道:“父亲年轻时受伤,后来虽不能弯弓持矛,然其胸中所怀,乃过于甲兵。”
裴秀见他并不受激,心中大赞他沉稳,面上不动声色,道:“有人说孟烨外据大镇,地险兵强,攻围难克,考之国计,尤宜驯养。你怎么看?”
雁声颇有点为难,不搭理他吧,留着老人家自说自话面子上也不好看,于是斟酌道:“江左不可无蜀。”
要守住下游的邕京,上游的益州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只这一句就将他主战的心意透露,也是这一句接下来便刹不住了。
裴秀又道:“还有人说,孟烨新立,兵临其境,必相帅拒战,功不可必,不如缓之,待其强臣争权,变难必起,然后命师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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