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兵不疲劳,坐收失地。”
雁声听了目露愤慨之色,暗道这是谁出的馊主意,真是国之将亡,妖孽丛生。口中却道:“孟烨据上流,镇广陵,各有强兵,足以制朝廷,居中秉权,可得持久。”
他说话只说三分,但是聪明人一听便知。裴秀摸着短胡子,欣赏之意不加掩饰:“满朝文武,竟然不如黄口稚子。”
雁声想起雁蓉昔日常说“惹祸只因闲口舌”,方有些懊恼。
裴秀许是今日喝了点酒,感怀良多,亦或是从昨天雁声射死了他心爱的夜光白开始就与他一见如故,这时道:“你知道那孟烨何许人吗?老夫与他同僚数十载,那时都是散骑常侍,一起到王大司空家里喝酒。王大司空命婢女劝酒,满座都喝,只他涓滴不进。一女不喝,王大司空就杀一女,连杀三女,他面不改色。老夫劝他珍惜人命,他反说我,他自杀他家人,干卿底事?”
雁声听得毛骨悚然,终于失声道:“裴大人,荆州万万去不得了。”
裴秀被他一喝,怔忡半晌。雁声这才发现自己失礼之极,脸涨得通红。裴秀眸深似海,收敛了方才放纵的思绪,厉声道:“你方才还说孟贼必讨,现下又为何说去不得?”
雁声这才体会道何谓“风节太峻”,却不甘心道:“此公必做贼!一州之地何有厌乎?裴大人有玉碎之心,只是十万军队作战,就需要二十万人服苦役,以今日朝廷之意见纷争,绝无取胜的把握。裴公垂白之年,何苦,何苦,”他想来又想,找不到合适的语句,说是跳火坑,又未免太粗俗失礼,想到入京之前,在江上看到的无名浮尸,最后面上血色尽去,头脑渐冷,静静道:“直如弦,死道边。”
裴秀讶然,原来这小小少年早看清了自己的归路,是在替自己抱不平。他心中敬意油然而生,原来古人所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是真正存在的。他便缓和了神色,轻声道:“舞蝶迷香径,翩翩逐晚风。方才我从花厅穿过,见他们在传看一纸诗文,是你做的吗?”见雁声点头,便衷心称赞道:“写得很好。人命和虫命,何尝不一样。”
雁声看着这忠厚长者,不知为何就泪盈于睫,这年过半百的老人,明知王朝好似蝴蝶已经迷途,却还要执意殉美。古往今来良臣悍将稍有不慎,身死主上之手,长城自毁,古今同慨。
裴秀见他目中含泪,心道到底还是孩子,便故作轻松道:“你从青州远道而来,到李文博府上定然有事,不知了了没了,若是有难处,不如说出来,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雁声此时觉得与他也没有了隔阂,不便说自己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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