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吗?”
雁峰仔细一看,正是姐姐常带在身上的飞雁同心玉,不由喜出望外:“子莺哥哥,你好厉害,就是这个。”
孟子莺喘了两口气,站起来,道:“此处不宜久留,等天亮后将你姐姐下葬,我带你们兄弟去临溪。”
他和雁峰合力将雁蓉的尸身抬进棺材里,马车里还有些白布纸钱之类的丧葬之物,一并布置起来,家里摆了个小小的灵堂。雁行半夜醒来之时,雁峰已经告诉了他真相,小孩子一时不能接受,又发起高烧来,嘴里不住喊着:“阿姐,阿姐。”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留给他们哀悼的时光仅仅只有一个夜晚而已。
雁峰这一日经历了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实在撑不住了,抱着雁行在灵前打起瞌睡。孟子莺跪在棺柩旁边,膝上放着一封信,是雁蓉写给兄长还没来得及寄出的手书,叫雁峰收拾东西时翻了出来。
“我和我妹妹,也不知是谁学得谁的字。反正小时候她读书写字都比我强,我跟着她描红,不知怎的字也像她。”
他展开信纸,和白雁声一笔一划极其相似的痕迹,然而笔触更为用力,转折更为尖锐,不像女子的手法,好似一把断剑,纵然剑刃已折,却还闪着骇人的白光,一笔一划仿若能割断人的喉咙。他简直不能直视那满纸寒芒,只匆匆瞥了一眼,就重新合了起来。以血洗毒,割肉疗亲这样的事只在书本上读过,自己还曾嘲笑过,孝心如此不若无孝。他凝视棺中人的面容,始终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一刀刀割下自己身上的血肉只为了救活幼弟的狠心和决绝。
和白雁声长得那么得相似,却又那么得不同,完完全全的两种人。他手心里捏着那方染血的玉佩,茫然之极。
☆、第十三章
闷热的初夏,半夜忽然惊雷滚滚,一道闪电落在荒原之上,吓得骏马扬蹄长嘶。孟子莺只觉耳边有人在不住叫他,睁眼一看,雨水劈头盖脸打下来,雁峰正摇着他:“下雨了,到马车里睡吧。”
马车停在山壁之下,孟子莺上了车,关好车扇,三个人蜷在一起,电闪雷鸣之中只见雁行睡得正香,两颊上红红一片,雁峰瞪着双大眼睛看他,小声问道:“子莺哥哥,你方才在做什么梦?”
子莺一愣。
“我听见你在喊子攸子攸,那是谁?”
孟子莺将毛毡往他肩膀上拉了拉,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