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气得脸都红了,曲乘风连忙使眼色给他,叫他稍安勿躁。
孟子莺直视他道:“我要是不走呢?”
沈一舟原以为他还是小孩子脾气撒娇弄痴,见他始终脸上淡淡,眼珠一转,越发和蔼可亲:“阿九,你的剑呢?”
孟子莺解下腰间银鞭,拿在手里,道:“我走火入魔之时,剑脉被师父割断,内力全消,用不了剑,改用鞭了。就是回了益州,也是废人一个,派不上用场的。”
沈一舟目中显然有惊愕之色一闪而过,却柔声安慰他道:“废了剑脉又怎么样,凭大公子一句话,你还不是花间派的掌门传人?雷老爷子一直中意你,想招你为婿,雷门也不在话下,谁敢轻视与你?”
孟子莺苦笑一下,握紧银鞭道:“沈一舟,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你快滚吧。”
沈一舟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陈远达说你翅膀硬了,看不住了,子攸和我还不太相信。子莺,你为什么不回去,定要和这些垃圾堆里捡来的人混在一起?”他出生西川名门,自幼与益州刺史孟烨的大公子同进同出,所见所闻非富即贵,见如此低声下气也得不到回应,十分不解。
孟子莺回头看了堂上一眼,裴烈腮帮鼓得快要炸开了,曲乘风脸上也青青白白不悦之极。他又是尴尬又是抱歉,一振手里的鞭子,指向沈一舟道:“裴秀一族被枭首示众,是他做的吗?”
沈一舟自然知道他说的谁,点头道:“裴秀又臭又硬,软硬不吃,偏偏荆州又是守川的必由之路,自然只有做掉了。帝王迭兴,盛衰无常,今四方瓦解,明公奋袂而起,所向无前,此乃天意。你为何处处同情敌人,党附逆贼,共危宗庙?青荷夫人九泉之下口血未干,你有何面目……”
“住口!”只听一声清啸,仿佛子规啼血猿哀鸣,院中人影一闪,两人都已各自出手。孟子莺长鞭卷住沈一舟腰身,一手曲成兰花指做拈花状直点他面门。沈一舟丝毫不惊讶,扇子一收便与他拆了起来,另一手顺鞭而上去夺他兵器,两人手势上下翻飞,姿态优美,犹如一双蝴蝶,中夜相失群离乱,旧偶重逢,留连徘徊不忍散。
两人近身格斗各自使出花间派的小擒拿功夫,沈一舟看上去为人温雅,实则出手凌厉狠辣,孟子莺先是失手叫他夺去银鞭,转瞬间手腕被他一击脱臼,单膝着地,沈一舟折扇一开便要往他头顶百会穴拍去。
“咻”地一声,折扇被一物打穿,沈一舟目光停在折扇上,刺穿青稠扇面的却是一片嫩绿的柳叶。
他这一愣神间,子莺已缓过劲来,摆脱了他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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