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孟子莺答道:“那房间陈设是未出嫁的女儿闺房,床前脚搭上放着的是姑娘穿的绣鞋式样。大家规矩多,内帷秘事犯不着点出来招人记恨。”
沈怀秀看着他的背影,不觉魂飞天外神游起来。沈家与孟家世代联姻,她做姑娘时便常常到孟府里玩,几乎看着子莺长大,但是真正嫁进孟家却是时日不长,那时子莺母亲刚去世,他已忿而出走。孟家钟鸣鼎食之家,子嗣亦多,光孟烨就有十二房姬妾十八个儿子。孟子攸昔年玩笑曾说,弟弟妹妹们多到记不住名字,大多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唯独待孟子莺不与别个相同。不过六七年间,竟而兄弟反目,弃家远游,内里必有故事。她这日白天看孟子莺之沉密寡言,不以忧喜见色,相比幼年之色嫩夭矫的侯门少年纨绔模样,一个天一个地,果然是玉不琢不成器,一时间又生隐忧。
沈怀秀方欲与他唠唠家常,却听他在前问道:“嫂嫂此番来邕京,当不是与人看病这么简单吧?”
沈怀秀一哂,道:“你听到什么话了,或者,你想打听些什么?”
子莺驾车,背脊挺得笔直,道:“我在段府听见几句闲语,说是鲜卑要拿襄阳换幽云二州,可有此事?”
沈怀秀眸中明灭,呵斥道:“这等家国大事我怎知晓,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许出去浑说。”
襄阳重地,素有天下腰脊之称,北通中原,西抵巴蜀,南达湖广,东进江南,为孟烨、朝廷和北虏必争之地。崇明九年落于胡人之手,五年来王师年年北望,始终渡不过汉水北岸。
北燕鲜卑攻占了襄阳之后,无意南下,人心思归,且戎狄以捋掠见长不以经营见长,此时恰在北地拿下了幽州城,便想以城易城,割得幽云二州,丢了这个烫手山芋。
襄阳沿汉水而下不远便是荆州城,如果说荆州是守川的咽喉,襄樊二城就是当之无愧的点睛之地。五年前孟子攸望襄阳而不救,累子莺师父雷震战死城内,五年后多亏襄阳尚在戎狄之手,否则孟子攸又如何出兵西川攻入荆、青?
沈怀秀此次入京,就是联络通蜀的官员,暗中破坏北燕与夏朝的交易,不令襄阳重回朝廷的怀抱,但这些却不能为子莺知晓。
孟子莺胸中丘壑不下与她,闻着话头已嗅出味道来,不缓不急道:“若真有其事,襄阳易手,孟氏与朝廷会再起战火吗?”
“子莺”,沈怀秀不悦道:“你这话我不爱听,你也是孟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
孟子莺笑了一笑,不再说什么。
两人各怀鬼胎,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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