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抬了一桶热水过来。他让了一让,存心看这少年耍什么幺蛾子。只听阿戎在屋里一迭声吩咐:“你们,别走,给我搓背。”
水声哗啦,又听阿戎啧啧道:“这驿馆真脏,像猪圈,住一宿多少钱?”
一个小仆看不惯他作威作福,胆子略微大点,道:“一头猪五十钱,两头猪一百钱。”
白雁声在屋外差点笑喷出来。
阿戎默了一默,片刻语中带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仆虽然平凡人家出身,大约家里也是娇生惯养来着的,毫不示弱道:“左小仇。左右的左,大小的小,仇人的仇。”
阿戎道:“难怪你脸拉那么长。这名字不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一点小仇更不该记着,你最好改叫左小怨,要不左小恩……”
他还在浑说调侃,白雁声实在听不下去“砰”一声推开了门,虎着脸道:“你们都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两个小仆立刻都出去了,阿戎哗啦一声也从水桶里站起来,光溜溜的身子刺眼,白雁声连忙转身关门,道:“你把衣服穿好。”
滴滴答答的水声和着悉悉索索衣服的声音,片刻之后阿戎道:“好了”。
白雁声这才重开门扇,转过身来,见他站在屋中间着青衣侍者服,头发还滴着水,越发显得长头高颧,面白如玉,眸深似海。他一见白雁声脸上露喜目中含笑,道:“你把陈家岛让给郭淮左那个蠢猪了?倒是能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郭蠢猪还以为占了多大的便宜。”
白雁声不接他话头,踱着窗前书桌下拿了一块木牌在手,又拈起一支笔,问道:“籍贯,年龄报上来。”
“幽州抚郡辽县人。”
白雁声手下略顿,还是提笔写了上去。
“今年十四岁。”
白雁声头也没抬,继续写道:“十二岁。”
“你”阿戎待要发火,眼珠一转,道:“随便你好了。”
白雁声写好了,将木牌掷与他手,阿戎将那牌子上的麻绳栓在腰间,他似是知道这腰牌的用途,微微一瞥,白雁声已知他是识字的,于是道:“你年龄太小,做我的亲兵,服侍起居,不可上阵,不能动刀剑,听从军令,服从指挥,腰牌背后都有写,你自己细细看。现在歇息吧。”
阿戎见他面上冷冷,不由一阵腹诽,待要往胡床上走,白雁声敲敲门框道:“走廊上睡去。”
阿戎哼了一声,真的往门外走去,又听白雁声道:“把木桶搬出去,木薪扣在你粮饷里。”
半夜里风雨渐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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