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声听见廊下翻覆声不断。他并非待人过苛,只是这少年满口胡言,出手伤人,实在令人不喜。他初遇孟子莺之时,对方也是不能尽言,面上常含愁苦之色,虽有隐瞒却终不愿以谎言欺骗,其诚心诚意又与别人不同,是以另眼相看。然而对这少年却只有厌烦之感,一眼望去只觉焦躁无比。
天快亮时,他听见门外有熟悉的脚步声,便起身问道:“是子莺吗?”
孟子莺在窗下道:“是我,白大哥,有加急军报,请到前厅来。”
白雁声匆匆拿了件披风,下床开门,雨势微收,孟子莺也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他带好了门,正要走,看见阿戎团在廊下,睡得正香,脸上眼角几滴雨水,就把披风扯下盖在他身上。走了两步回头见孟子莺还在原地,不由问道:“怎么了?”
孟子莺脸颊隐在黑暗里,勉强道:“你先去,我去叫孙宗主一起来吧。”
白雁声道:“也好。”拔步匆匆往前厅去了。
孟子莺待他转过院子,回身一手揭去阿戎身上的披风:“装什么,给我起来!”
一阵劲风扑面,微雨生凉,披风裂成两半,从缝隙中倏地伸出一支鹰爪,直取孟子莺喉咙。孟子莺脚下八卦连环步,步步生莲,湛湛避过,另一拳已击面而来,举手相击,掌风中内力浑厚,绝少年轻人能轻易练就,孟子莺不敢掠其缨,翻出穿花拂柳手,在阿戎腰间一点,遂退开数十步。
举着腰牌借着廊下银缸光芒一望,冷笑道:“幽州抚郡辽县,你几日前还跟我说是云州河内郡大同人。想来故里寒云恶,炎天凛夜长,郎君连仙乡何处都记不太清了。”
阿戎小小年纪,一手伸前,脚下便似生浇铁铸一般,倨傲道:“还给我。”
孟子莺抬手扔给他,厉声道:“你有这样的身手,有哪个人牙子不要命敢卖你?你到底师从何门,是不是胡狗派来的奸细?”
阿戎听到骂他“胡狗”脸色也是一变,但瞬间又是释然,眼瞅他道:“你姓孟,又会花间派的武功,难道不是孟烨反贼派来的奸细?”
孟子莺面上一白,抽出袖里银鞭一振:“胡狗,今天我替白大哥趁早除了这个祸害。”银光一闪,再与阿戎斗在一处。
两人拳脚相向,可怜了驿馆房舍,本就破败不堪,纷纷摧拉枯朽,廊上廊下尽成粉尘。
阿戎边动手边高声道:“你口口声声胡狗胡狗,我们鲜卑哪里比不过你们汉人?你们会的我们都会,你们不会的我们也会。”
孟子莺冷道:“胡狗就是胡狗,种类不同,心意亦异,若遇间隙,先为乱阶。岂能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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