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竹君,何可一日无此君?!
萧瑀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阵,猛地醒悟过来:“君父,你要去找她?”这褐发蓝眸的鲜卑人,穿长袍,说汉话,一振衣袖,爽朗大笑道:“阿戎,你觉得父皇老了吗?”萧瑀擦了擦眼角,在他面前站定,亦是从心里笑出声来:“君父正当壮年,身在情长在。”慕容德扬眉故意问道:“在你娘的坟前,你不觉得我执念太深?”萧瑀握住他的手,将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轻声道:“娘亲死后,我才发觉君父过得太苦。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他此语掺杂了自己毕生的感触,竟然连慕容德都不禁动容。
慕容德正要开口抚慰他,谁料萧瑀忽然睁开双目,喜极而泣道:“父皇,荣华虚浮,人这一生何其逼仄,乱世之中若能获己所爱,可以不恨矣。”
两人并排相视一眼,皆长头高颧,须髯戟张,仰天大笑起来。
宣武五年的正月,徐州将军裴烈收获密报,正在幽州巡边的北燕皇帝慕容德急病暴死。裴烈得知消息后,立即以八百里加急文书密奏回京。
而就在他传出消息后不久,盛乐城里炸开了锅。太子慕容彦在东宫走来走去,殊无戚容,只是不停小声问道:“父皇死了吗?真的死了吗?”室内只有他和太子妃萧淡月两人,萧淡月扫视一眼窗外,道:“殿下熟读经典,应知鲁昭不戚,孙叔知其不终,家国之祸,其在此乎?”
慕容彦在脑中回味了一下,不由浑身一个瑟缩,走到她面前,讨好问道:“孤晓得了。淡月,你说父皇是怎么死的?”萧淡月望他一笑,道:“这不重要。殿下,不,陛下,你该改口称大行皇帝了。”慕容彦面露喜色,嘟囔道:“朕,该称朕,大行皇帝……哈哈,爱妃,朕想要……”萧淡月随即跪下,轻声道:“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彦乐得在宫室里手舞足蹈。
忽然殿外有人叫道:“太子殿下,独孤大人,纥骨大人,拓跋大人,宇文大人四位柱国大将军请见殿下。”
慕容彦看看萧淡月,萧淡月点了下头,他便朝外面喊道:“叫他们在正殿等,朕,孤要更衣。”
年前皇帝和摄政王同往幽州巡边之后,盛乐城中就由太子监国,平日的政务都在东宫正殿汇报请示。他穿好朝服之后,先入殿中宝座,萧淡月如往常一样,侧立在珠帘之后,垂帘听政。
只见四位老将军站立在殿中,俱是戎服在身,表情肃穆,慕容彦吓了一跳,还没开口,最年长的纥骨大人先走上前来。“太子有意往幽州一行吗?”慕容彦木呆呆看他道:“去幽州做什么?摄政王的来信中,说不必去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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