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长大了,陛下可以放心了。”
“雪衣厚葬了吗?”孟子莺又问,在等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长叹一声道:“去年的千秋节,我不该賜她那首诗的。雪衣飞去莺哥老,休抱琵琶过别船。如今一语成谶了。”
“阿柳如何了?”“太子妃安然无恙,今日随殿下登基,进封后位,统领六宫。”孟子莺嘴角微微上扬,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回报,倒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沈君理等了一会,见他再无二话,不由轻声说道:“陛下怎么不关心自身处境?”孟子莺募然睁开双目,望他笑道:“是你说的,当今陛下,虽曰天子,事犹独夫。独夫民贼,人人可杀。”沈君理看他一副似笑非笑、万事不关心的神情,不觉心中沦陷,柔声道:“有君理在,谁也不敢为难陛下。从今往后,就由我来陪伴着陛下。陛下需要我时,只要轻唤君理的名字。”
孟子莺轻嗤道:“将军身份不比从前了。千金始一笑,一召讵能来?”他说到这里,忽然忍不住咳嗽起来,震得颈下锁链哗哗直响。他于挣扎中看见沈君理面露不忍的神色,忽然心中一动,咬破唇舌,吐出一口血来。
沈君理果然面露惊惧之色,立时起身想要上榻,但甲胄在身不便弯腰,他便脱了薄甲、卸下宝剑,这才近前。孟子莺假戏真做,用力过度,只觉肺腑一股血腥气味上涌,顿时满口的血沫。沈君理将他抱在胸前,一边自背心输入真气,一边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水。
电光火石间,孟子莺眸中厉光一闪,已然发难。花间派的武功,近身肉搏,擒拿格斗,仍然有着飘逸舒爽的韵致。明明是性命相搏,看上去又好似耳鬓厮磨。不过眨眼的功夫,孟子莺已然败下阵来,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对方,惊道:“你寒江孤影已练到第九重了?”
沈君理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还魂丹,强迫他吞了下去,才道:“第八重而已,君理不敢僭越,稍逊陛下一筹而已。”孟子莺万念俱灰之下,哼笑道:“不敢僭越?不敢僭越你为何不自称臣?”
沈君理哑口无言。孟子莺躺在他怀里仰面看他,忽道:“新君既立,想必接下来你们要商量讨伐江东的事宜了吧?已经派人去北疆联合鲜卑了吗?”见对方无言,孟子莺便哼道:“萧瑀才失了幽州,未必敢再放马中原,你们的算盘只怕要落空了……”
“陛下,为何只与君理说这些国事?”沈君理突然打断他道:“我想像从前一样,陛下还愿意与我说些诗词歌赋,曲苑杂谈,说说那些幼时之事。”
孟子莺愣了一愣,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冷然道:“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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