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奏报,今春雨水充沛,万物生长,农事调和。钦天监官员最后说,前段时候在中州苍山盘绕的紫气,近日已经消散。紫气是天子之气的代称,烈帝当然明白这象征着什么。看来白雁声、孟子莺在御剑山庄盘桓一年多之后终于离开了。天下大定,这之后两人多半会是仗剑天涯,去过那晴耕雨读的日子吧。
钦天监的官员告退之后,烈帝在御座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自武帝走后二年的时间,风云陡变,沧海生波,眨眼间天地已经变了一个模样。到底是武帝的离去令自己由怨生忿进而促成了这一切,还是早就对这权位有了觊觎之心,心痒难搔?一时也说不太清了。
殿外春光正好,殿内却寒意不散。他一手抚摸玉玺,感受玉质的冰冷,果然高处不胜寒。快到傍晚之时,锦衣侯白雁行来求见天颜。得到允许之后入殿,白雁行要伏地跪拜,烈帝无奈道:“免跪。雁行,朕说过无须多礼。”
但锦衣侯还是坚持行完大礼,才将手中之物交由一旁的宫监,宫监再将锦盒呈于御案之上。烈帝打开锦盒,见里面放着一条玉带不由怔了一怔,脸色转阴,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洛阳侯给陛下的谢礼。”洛阳侯是建平帝白琼玉退位之后的封号。顾名思义,烈帝将他从邕京赶了出去,远远发落到洛邑。其实烈帝也已经预备要迁都。宣武时代建造的新帝都——淦阳,已经万事俱备,只待天子降临了。
天无二日,白琼玉在往洛邑之前不能再居住在皇宫里,便暂时寄居在曾经的宁王府现在的锦衣侯府里。明日,就是他动身的黄道吉日。
烈帝扬眉好笑道:“他谢朕什么?”我夺了他的皇位,将他放逐,他难道是谢我饶了他一命?
白雁行便伏地叩头道:“洛阳侯说,天下一统是万民之幸。陛下将他没做到的事情完成了。功成不必在我。玉碎义不独生。从此之后,山水不相逢。”
烈帝拿起锦盒里的玉带,想起那天在太液池畔,少年只着白色的单衣,腰围白玉冷,一时也是惘然。“叫你负责送洛阳侯去封邑,你都准备好了吧,明日能准时起行吗?”白雁行便回答道:“一切都已安排好。只是今日点检发现洛阳侯的车架大轴已朽,已经命人去换了。”
临江折轴,只怕不是什么好兆头。烈帝心想,此去洛邑千里迢迢,白雁声、孟子莺必会中途抢人,所以才带人早早下苍山埋伏吧。他将玉带拿在手里把玩,八枚团龙纹白玉銙完好无暇,青色的长乐玉璧上面有一点褐色的痕迹。他用大拇指抹了一抹,心中忽生犹疑。烈帝抬头去看白雁行,后者一直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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