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也彻底消失了声音。
各国奸细遣送回国后,各邦纷纷献上重礼厚金表示歉意,更有那迟迟谈不下的马匹贸易,竟因了这个契机而迅速办成了。人都说钟仪公子做事,总是看得见一步,看不见两步,待到万事都成了再看,才发现那步步本都是勾连着的,从头到尾,没一处闲笔。
然而即便如此,当收到吐壁聘书的时候,众人还是吃了一惊。
与孤竹不同,吐壁与大虞向来是势不两立,战火不断。当日培委一分为二,这西面的一半便是强烈抵制汉化而分裂出来的,因此胡人的烈性特别强,凡事全凭打打杀杀,从不讲什么道理。可现如今,这样的吐壁竟忽然送了封聘书过来,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即使是楚如悔也看不太得清。
然而若拒了聘书,不仅在诸邦前露了怯,更有可能让对方拿了把柄,趁机挑起战事,而此时的大虞,显然是经不起的。
“既是祸福难料,不如我亲自前往吧。”楚如悔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他人去更其危险,只有自己应下来。
“可是三日后就是杜娘出药庐的日子了,是生是死,都在一天,公子最放不下杜娘了,陛下怎么能让公子去?”子清不晓得其中的危险,只当他家公子要出远门,只一边收拾行囊,一边替他抱怨。
楚如悔却只是笑笑,低头写了书信交待后事。毕竟若自己回不来了,朝堂上的公务还是要有人接手,杜娘的晚年也需要人照顾。
至于萧云朔……
楚如悔停了笔,空空地望着面前还剩半页的纸笺。
如今的局面,便是没有我,你也可以的吧?
封了信封,写了“陛下亲启”四个大字,轻轻放在一叠奏章上面。
——等你看到这封信时,我该已经不在了。
翌日一早,楚如悔带了行囊上路,路过书桌,发现昨晚留的书信已不在了,便想该是子清那孩子当作一般的信寄了吧。好在萧云朔还在西南边境谈判马匹交易的事,就算收到信,一时半会儿也赶回不来。
如此,便好。
出了两仪宫,只见百官早已候在门口,只为给自己送行。楚如悔心中感动,赶紧拱手一一别过,步出了小院。
出了小院,又是小吏婢奴的送别;出了宫城,又有京畿百姓的别宴。还有那文人学子的折柳诗会,邻村老妪的干粮米酒——甚至一村子的人浩浩荡荡跟着送了十里,任怎么劝也不肯回。
终于别尽了乡亲父老,各路府衙,楚如悔的软轿也近了边境。
一旦过了黄嵬山,就是吐壁地界,那是连楚如悔也势力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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