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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瞅着几人在街头的枯树边停了下来,似是商量了一会,大汉们骑马向东,而唯一的女子沈珊姑则孤身朝西行去。
荆蔚心念一动,在桌上压了锭银子便闪身追了过去,沿途刻意隐了足音、不紧不慢地跟着前行。直到女子叩门进到屋内,他才绕到旁侧小窗,顺着窟窿瞧了进去。
屋里很暗,家具也都破破烂烂、歪歪斜斜,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驼背老头坐在桌旁,眼神空洞、仿佛对生命已经没有执着,正静静等待死亡。
这样的人,荆蔚并不抵触,却也谈不上喜欢。驼背老头曾经是个画师,而当一个将绘画当作生命的人,失去了他最为重要的视力……老变态想象不出,当年组织动乱之时,自己若真被斩断双臂,是否愿与这人相同,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然而,当年的自己并未真被斩断双臂,因为有个蠢材为他挡了下来,用血肉和生命。
盗帅安静地靠在墙边,习惯性地将手伸到大腿外侧,却发现自己身穿锦衣古服,哪有什么裤子口袋,更别提什么火柴香烟。荆蔚自嘲地抬头,看着高远的青空不免有些萧索惘然。
此时此刻,自己又与屋里那人有何不同?
别说理想和抱负,就连为何而活也都想不明白。心怀愧疚无非是个小小的借口,这个身子他占了,却没有太多珍惜。活着……无非因为那惹人讨厌的任性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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