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不在意地笑笑,“我练的那功,只会寒气越来越重,本也是救急救不了命的事。除非我不再练,否则别说千年人参,就是万年的给我吃了也只能缓解一时,还不如拿来救人一命,多积点阴德,没准判官还能补上几笔让我多活几年。”
“唉──”项寻叹了口气,“非练不可吗?你再这么虚耗下去,怕是过不了四十。如果尽早停止,再有应谷主帮你慢慢调理,身体还可以恢复个八九层,没有意外,耳顺古稀也不是没可能。”
周轻重摇摇头,“活得不痛快,纵过百年也是枉然。四十,足够了。”
“什么足够了?”
“我今天是来问你参钱和让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的,不是来接受质问的。”
“回答这最后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项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周轻重低头想了一下,“洗清我的不白之冤足够了,到故人墓前给个交待足够了。”
“故人?”项寻玩味地扯了下唇角,“是项择远?谷不平?还是……项寻?”
周轻重猛一抬头,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虞渊之约 之七
“你是什么人?!”
项寻笑了,扬起头看向有些发抖正瞪着自己的周轻重慢慢抬起了手。
卸掉脸上的妆容,又摘了毡帽打开发髻,项寻也站了起来。
俯视变成仰视,周轻重瞪圆了的眼睛又渐渐眯细,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什么声音。他一手扶住桌沿,似乎怕接下来要唤出的名字会让自己没有力气站稳,“你是……寻儿?”
项寻抬手拉起周轻重散在肩上的一缕发丝往指尖儿上绕了一圈,“我喜欢你的头发。”
我喜欢你的头发……
八年前光就谷杉木林中,自己一向讨厌的松软曲发第一次被人爱不释手还说“喜欢”。那晚月光如水,流萤纷扰。早晨周轻重抱膝坐在地上等项寻醒来,盯着他流着口水睡得正香还被叮好多红包的脸看了良久……
当年的清澈少年已长大成人,目光深沉眼眸幽暗,不谙世事已经与他再无半点关系。
周轻重果然支持不住,一下子跌坐回到椅子上,“三年……我找了你整整三年……三年又三年,我每天都在后悔,都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从你离开千笃谷到今天,整整七年零四个月,我最恨的人几乎就要变成我自己,可你现在……居然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怎么会这样?”
“我……对不起……”项寻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那时只是想离开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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