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乐业,要一个太平盛世,要施展一己之力尽他所能地协助皇帝安邦治国平天下。
没有穷苦、没有失望、没有悲伤。
那麽长柳……便不会那麽早离开他。
长柳……长留……应该是长留在他身边的啊。
弥留之际,他心中反倒没有太多成年之後的往事,想的最多的,无非就是长柳,反反复复都是曾经与长柳承诺的那一句:老了之後要一道在那屋子里死去。
他想,那可怎麽办,那屋子早就荒废了,长柳会不会生气?又或者他变了模样,长柳会不会认不出他了?又或者他的子孙给他搬了家,长柳会不会找不到他了?
他在这反复的思索中陷入黑暗,长久的沈眠。
月析柝只觉眼窝的热流再也止不住,泪水无可抑制地落下,一两颗砸在离冷手背,他抓著手边衣襟,垂著脑袋靠在离冷身前。
白宣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反复念叨著她是来送长柳最後一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是啊,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豁然开朗。
他一直以为是长柳的执念阻碍了云文素的离世,却从未想过长柳如此倾尽心力地为云文素著想,怎麽可能还抱有执念?若他有执念,也是云文素一世平安,断不会有这样的事。
长柳为了云文素了却生念,哪里还会有什麽留下来的执念?
一个人的情感究竟能有多深?
为了云文素,长柳放弃了转世轮回,散尽修为只为保他这一世安稳,平平安安终老。即使最终的结局是烟消云散,他也以为这是值得的。
离冷安抚地搂著他,轻柔地拍著他的背,像是再自然不过的慰抚。
他自己也觉得这有些好笑了,哭成这副德行,是从没有过的狼狈。但那眼泪怎麽也止不住,真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棱棱地往下掉。
月析柝正想著离冷以後可以拿他这一副脆弱的模样来当笑柄了,腰上骤然使了力道,离冷将他翻过来,拢了臂弯扣在胸前,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便压了下来,柔顺的发丝触到了他的脸面。
离冷一点一点将他脸上的泪吻去,不疾不徐,轻轻柔柔的吻几乎落遍了他的眉眼,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甚至会溺死在这种温柔的晕眩中。
“尘世纵然千万残酷不堪,但,仍要走下去的。”
他紧紧回抱住离冷,听著耳边这淡淡一句话,面上的迷茫慢慢褪了下来。
他曾想如果这是一场梦境能让长柳与云文素长久不醒,以此慰藉平生长久的分离,未尝不可。但那毕竟是梦,无人愿醒,却终究是要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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