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了,天桥上比之清晨更为热闹,不说那些鼓乐戏班齐鸣齐放,单是那各处的小吃食摊也是四处飘香。
浑不觉饿,玉堂春傻鸟似的前行,眼前的花花绿绿,人情是非却是全然看不进眼。他心里一径只想着——
完了,师弟素来性子古怪,气量狭隘,这信落在了他手里,怕是凶多吉少啊。罢罢罢!阎王召你三更去,不得留你到五更,只是想来胡涂生死真个冤枉,也不知他日绑缚刑场可有人为我玉堂春哭一声冤枉。
如此想来,人活一世究为何故,倒真是神伤。且不说情情爱爱,单是那朝云暮霞变幻无常,也真真令人煞费愁肠。
越想越伤,更耐不住心底苦楚,行到那桥头栏杆处,玉堂春便再也按捺不住,呆呆的看着永定河水,抛珠洒泪空悲切起来。
这时,却有人从后头唤他。回神一看,身后不知何时停了辆青衣小轿。
大为奇怪,玉堂春近身上前想要看个真切,待到近前那帘子忽悠一下便掀了起来,吓得连连后退,轿中人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人不是溥旋却是谁。
顿了神,整了衣冠,玉堂春这才上前见礼。
说起来,也是凑巧,他二人自那次王府谈话后,就未再见过面。这一径算下也有些时日了。
其实,按溥旋的性子,早该耐不住寂寞要去寻玉堂春,只是中间偏有了些不得说的缘由。
原本溥旋只把玉堂春当个有趣的玩物,可那晚阴差阳错自己在玉堂春面前泄了底,便使得自己对他的心有了些微不宜察觉的变化,不免尴尬和羞怒,溥旋竟避着玉堂春多日不见。
今日正好,朝里有事,宣了一帮子王公大臣、八旗子弟进宫。推辞不得,溥旋也应召入了宫。
进宫多时,一番闲话下来,溥旋就知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大清国怕是又有变故。难耐心酸,早早的退了朝,顺道去了天桥散心,可巧,撞上了玉堂春。
微微浅笑,溥旋戏谑的开口:「玉堂春,你这是干嘛呢?是黛玉悲秋呢还是西子啼血?来来来,不妨与本王说一说,不定本王也乐意做一回那知情识趣的宝哥哥。」
他这原是玩笑话,可现下,玉堂春是纷乱如麻,哪里还有心与人玩笑,只听得溥旋开了口,就忍不住满心的委屈,悲伤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倒叫溥旋吓了一大跳,慌忙从骄子里跳出来道:「你这是怎么啦?好好的哭什么啊!莫不是刚才闲逛遭了小偷,或是丢了钱包?」
「不是,不是……」不住摇头,玉堂春想说又不敢说,那泪珠却似滚的接连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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