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江宁府的药局,家家门口都挂着官府告示,写着时疫特效药两百文一服,你呢?明晃晃两个大字:舍药!和官府中人针锋相对,你活够了么?”
奚吾涨红着脸道:“时疫猖獗,病人日多,难道我舍药还能舍出罪过来?就算他是官府中人,也不能无端端为我舍药治我的罪罢!”
子文一声冷笑:“悉心护着你,原来倒护出个傻子来。你惯常舍药,坏了人家多少生意?素日里无人计较,无非是我在背后撑腰。原先我在江宁府横行,一来我尚有官名在身;二来我施家历来行事,怎样任性也绝不会得罪官府士绅,毕竟江宁府乃龙兴之地,能在此地生根的,均非凡属。你与官府和各医馆明着作对,当真生出些事端,只怕我在朝中未必找得到多少援手。此刻我们势弱,还不收敛,即便是鸡蛋里挑不出骨头,也先砸碎了再说!”
奚吾被抢白得无话可说,愣了半晌,喃喃道:“可是……可是……”
子文略略放低了声音,温言道:“你舍药舍了这许多年,早积了无数功德在身,有多少罪过也通赎过了,这次,就算了罢。”
奚吾低声道:“便不是为了积功德,这次,我也想舍药。我吃得饱饭,门口一片片倒下的,尽是饥民,面色苍黑,羸弱不堪。我身体康健,城中多的是染了时疫却无钱买药的。明知
8、时疫 。。。
那些药局黑心,让我坐视百姓被这般盘剥,我心难安。”
“你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救得一个,救不得许多。平日里零星舍药也就罢了,现如今城中病人众多,你一个人怎样也舍不过来,何况这般明摆着与官府作对,严正固然恼你,还不敢当真和我翻脸,其他药局又当如何?不说你沽名钓誉,收买人心么?”
奚吾面色苍白,不知如何作答。
子文又道:“你放心,官府绝不会放任时疫横行,死的人多了,城?